“柏青,还需你告知王爷,之前抓的眼线间谍都是单线联系,一有风声,上线早已跑的不知所踪。抓回的三个俘虏都很倔强,受尽酷刑也没吐露半个字,而且一个个的绝食抵抗,受伤的两个重甲贼人昨日已经气绝身亡。
那位万季堂内功深厚,现在还剩一口气。对了他也是燕州人士,你下次复命就让京城那边好好查查这个万季堂。现在虽大概猜出敌人的意图,但是还不知幕后之人,我想到一个计策,你与我一起演出戏,看看能不能从万季堂那探出更多的消息。”
符柏青点头答应。
第二日午时,县衙的大牢里,双手被吊着的万季堂正昏昏欲睡,连续几日的不吃不喝和拷打已经让他精疲力尽。若不是他深厚的内功,恐怕早已死去,不过此时的他更恨自己练就这深厚的内力,否则也不至于受那么久的罪。
这几日的拷打和饥渴并未摧毁他的意志,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他所做的都是复仇,向这个腐朽堕落的王朝复仇,只要活着的人复仇成功那么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每当这么想他的意志又会坚定几分。但是连日的饥渴已经让他思维混乱,梦境不时的出现,让他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一幕幕的杀戮和高处的金光灿烂从眼前滑过,他不时的傻笑、怒吼、哭泣。
突然一个狱卒慌张的跑进牢房,大喊道:
“造反啦!贼人劫牢了,快跑啊!”
牢笼外的另一名狱卒立刻慌乱起来,试了半天愣是没拔出腰间的刀。
进来报信的狱卒还未跑近就被后方紧跟的一人一刀劈在背上,被砍的狱卒直接扑倒在地,哼了几声便不再动弹。试图拔刀的狱卒慢慢的举起了双手,因为此刻他的脖子上横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而且进来的贼人越来越多已站满了牢门外的空地。横刀的贼人厉声说道:
“想死,还是想活?”
狱卒忙不迭地点头道:
“大王爷爷,想活,想活”
“好,告诉你,现在天下大乱,我们义军已在越州起义,天下响应,想活的话就尽早加入我们,否则地上那个就是你的榜样。这牢里的哪一个是万季堂?”
“义军爷爷,就是旁边这位。”
几名叛军看向狱卒所指方向,见万季堂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登时大怒,不由分说就将狱卒按倒在地一顿毒打。看着地上翻滚嚎叫的狱卒,万季堂有点傻眼,他模糊的思维里好像记起些什么,看了看来人的打扮,内心的一股喜悦顿时充满心头。只见一人举刀一劈,牢门上的铁链立断,那人打开牢门快步跑进牢房,将万季堂解了下来抱在怀中说道:
“老万,让你受苦了,我们来晚了。”
说完还流下了两行热泪,万季堂无力的躺在来人怀里,他已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刚才锋利的刀锋砍断锁链的一幕让他确信了来人的身份,他用最后一口力气沙哑的说道:
“终于成功了,临死能听到这个消息也算值了,众位兄弟不可懈怠还需为当年冤死之人报仇啊。王爷,您老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
说完,两滴粘稠的血泪缓缓从眼角流出后再也无法流动,挂在了眼角上,一个笑容从他干枯变形的脸上升起,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呼出了人生最后一口气。
付久重收了易容术,看着怀中男子,百感交集,他为他感到不值却带着一点欣慰,最起码他是含笑离去的。演出这场大戏的其他人也没有在得知情报后的兴奋喜悦,一个个的沉浸在万季堂死前的悲壮之中。
......
在安排好阵亡士兵的抚恤后,此次借调的士兵已经完成任务,付久重为士兵们在城外安排了一次庆功宴,众士兵无不钦佩感激付久重的能力和处事周到,席间付久重分给统领们各20两银票买酒,又嘱咐将另外100两银票带给向都尉以表感谢,并表示日后有机会一定再次登门拜谢。
众人尽欢而散,众统领带领着活着的士兵返回军营不必细表,付久重目送一段距离后返回拒马河镇。他先回衙门换下官服,重新打好包袱,跟县令道别后径直来到鸿怡当铺,他想去看看那个岑介寿有没有吐露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