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警官给讲的这个故事,看出什么来没?”
“挺嚣张啊?以前遮遮掩掩递个刀,现在都敢直接绑人了?”梁再冰嘴上说得轻松,心却沉了下去。
事情难办了。
后天移植的“虫”,姑且称之为生豸好了,和与生俱来的“虫”差别颇大。
原生的“虫”大多时候对宿主没有明显影响,生豸却会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榨干宿主的生命力,同时会表现出强烈的身体反应。
从原来隐蔽的无害共生变成了摆在明面上的寄生和掠夺。
而被用于移植的“虫”,来源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树上长的、田里抓的吧?
他更倾向于是从其他人身上提取的。
直接培养或者创造“虫”的这个可能性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内,毕竟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哪个更简单。
打个比方就是,同样是生小孩,剖腹产,把胚胎在培养液中养大和凭空创造出一个婴儿,难度一目了然吧?
或许因为两起案子的几个雷同点,就把整件事归为团伙作案有些草率,但再加上这一点——提取未成熟的“虫”的技术——恐怕就没什么疑义了。
梁缘二十余年的见闻,江清鉴从家族和异管局得到的海量信息,都完全没有提及这样的方法。
很显然,有人在研究这些,而且相当先进。
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个组织的规模有多大?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个疑问盘旋在他的心头,却不得解法。
人长一张嘴,不就是用来问的吗?问他丫的!
“你们部门……对这个组织了解多少?”
江清鉴偏头思考着,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梁再冰给他噎得差点吐血,“你们这什么饭桶机构啊?对这种行动猖獗、危害巨大的组织居然没有一点调查和防备?”
“人手不够,体谅一下。”江清鉴很没诚意地打着哈哈。
“算了算了,把我放出去先,我要回家睡觉了。”
里面有人就是好,没二十分钟梁再冰已经站在警局门口,拳都打完一套了。
“爽!”
在牢里关的全身憋屈,这么一打舒畅多了。
十一拉着陈安避到十米开外,生怕被路过的人认为他们是一伙的。
江清鉴倒是和他一样没脸没皮,还给他鼓了个掌,“打得好!”
“少拍马屁,查你的案。”梁再冰一点不跟他客气。
“我办事你放心。”
“我不怎么放心。”
“行了我走了。”梁再冰转过身,背对着他潇洒地挥挥手,“别想我。”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几个人身心俱疲地赶到车站。
高铁呼啦一声疾驰而来,缓缓靠站。
梁再冰一只脚都踏进车厢了,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这么一停就把上车的路堵死了,脾气暴躁一点的已经开始骂人了。
“干什么啊堵在这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梁再冰连声道歉,对着后面的人赔笑脸,然后赶紧退到一边把路让出来。
回头看见拉着他衣摆的十一,还有原地放空不知道干什么的陈安,梁再冰叹气,“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十一只说了两个字——“梁缘”。
“我去!”梁再冰这才想起被落在春花小区的某只,拔腿就往外跑。
“邪了门了,人呢?”
他们找了半天,垃圾桶和小草丛全翻过了,快把小区翻了个底朝天,连一根毛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