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心思单纯,想问题一是一、二是二,见自家小姐心情郁郁,连忙问道:“小姐,为什么不将侯爷和夫人的墓迁走呢?”
侯爷本来就不是秦家人,只是秦家收养的义子。
再说了,人都已经死了,他哪知道自己被埋在哪儿?
受的是谁家的香火?
秦姝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她又何尝不想?
只是她现在,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又怎能让自己的爹娘跟着她受苦?
等她真正安稳下来,再不需要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到那时,她一定要将爹娘接出来。
为他们买块墓地,风风光光迁过去。
可若是……
她躲不过这场劫难,爹娘留在秦氏族中,总不至于会断了祭拜的香火。
青桑跟在秦姝身边久,了解的比较多。
见福宝还要再问,连忙伸手扯了她一把。
福宝便迅速将嘴闭上。
此时天色已暗,秦家岭的屋舍都被拢在暮色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王生和张兴一前一后打着灯笼,福宝也提着一只宫灯,青桑扶着秦姝。
主仆一行很快到了祖屋前。
王生抢前一步,刚要开门,就看到一个黑影猛然扑倒在秦姝脚下,一下子将她的腿抱了个正着。
秦姝顿时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张兴上前一步,一把提住那人的衣领,刚要将其拖走,那人已经哀声大叫起来,“侄女儿哦,你行行好,帮帮咱家安齐吧。”
秦姝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怒声喝道:“放开!”
赖氏抱住秦姝的腿不放松,张兴一拉她,她就要了命地喊,“救命啊,非礼啦!”
瞬间将周围的邻居引了出来。
远远坠在后面的大伯母见状,连忙跑过来,一把拉起赖氏,连声问道:“哎哟弟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赖氏抹着眼泪,哀哀痛哭着,“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家齐儿,读书一向出息,可如今……这书是念不下去了啊。”
大伯母啧的一叹道:“族学不是没赶他走吗?怎么就念不下去了呢?”
福宝阴阳怪气说道:“还能为啥?白吃的饭吃不上了呗。”
青桑用力扯了她一把。
福宝大声说道:“青桑姐你拉俺干啥?你拉俺俺也要说咧。那天俺也在,可听得真真儿的。”
“小姐都说了,谁要是跟小姐的杀父仇人站在一起,就也是小姐的仇人。”
“当时他不是挺有骨气的嘛?咋咧?知道骨气不能当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