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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另一种秩序

洛亚隐蔽于黑暗中,看着不远处厄本与人类调查员进行交谈。

进入工作状态,厄本一改平时的松懈懒散,神色肃穆威风凛凛,终于有了传奇罪犯头领该有的样子:“依你所言,至少两周前他们就已有所行动?”

“是的,拉特拉城往南数千里外的某个城市,两周前发生了禁咒伤人事件,只是负责调查此案的警员被罪犯设下的圈套所误导,最终只得出了‘家族矛盾’的结果。”

看在厄本“总督”的名头上,调查员尚且对他毕恭毕敬:“但在得到你们的情报后,案件就有了新的眉目,以此为线索,我们开始搜索那座城内的嫌疑人……且已有收获。”

调查员在平板电脑上点开几张人类照片:“这是初步锁定的嫌疑人,他们在生产者和购买者间搭桥,行踪不定但从不离开城市。”

厄本记下那几人的长相:“被焱疾警员抓获的那几个罪犯,有审讯出来什么吗?”

调查员摇头:“很遗憾,虽然他们供出了所有情报,但我们的警员还是晚了一步,交易场所和生产工厂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在魔法水晶里安装了侦测系统,察觉到禁咒在不合适的地方被激活后知道情况不妙,选择了转移……还挺机灵”

身为魔族,厄本对这种技术非常熟悉,那些不信任契约者的恶魔也会在契约者身上留下类似的咒。

“这……是否有些过于武断?”

看着面前的恶徒之首,调查员犹豫再三才开口:“拉特拉城的情况您比谁都清楚,在城市外围激活禁咒不是很正常?就因为这种事,他们会果断舍弃自己的窝点?”

厄本看着他,突然冷笑:“你……是个三好公民呢。”

调查员不理解厄本的意思,虽然他确实是个三好公民。

“你说的对,拉特拉城是一个以罪犯为公民、超级罪犯为管理者形成的罪恶之都,这里理应无法无天,理应发生天理难容的事……”

厄本缓缓逼近他,虽无恶意但气势锋锐:“根据王国法律,罪行大致分为五档,像今天这样,在城市管辖区内使用禁咒,能惊动调查员的罪行,就是最高的第五级……你猜过往年间,拉特拉城一共犯下过多少次五级罪行?”

他伸出食指,一字一顿:“唯有今天这次!”

调查员后退两步躲避他的气场,同时在电脑上查询相关信息。

他不相信,人类最大的污点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然而档案上写的明明白白,拉特拉城的五级罪行确实唯有今天这一次,位列所有重要城市榜首,甚至压过了首都。

“无法理解,难以置信?”

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厄本悠然笑着:“毕竟你是个好人,不会经历这种事……”

“来到拉特拉城的人,都是人渣中的人渣,见到棺材也不落泪,他们没有前途,没有希望,就算拉特拉城能保护他们不被自然吞噬,又有何用?你觉得他们这辈子还能干什么?依旧只能在违法犯罪的道路上走到黑。”

他指着自己:“而现在,带领他们的是一名传奇罪犯,即将名留青史的传奇罪犯,我能纵容他们通过肮脏的交易来换取更好的生活条件……你觉得他们会不崇拜我,不追随我吗?”

调查员被他说的一愣一愣,这人怎么好像……还挺自豪?

“只要我还掌握拉特拉城最高权利,他们就能继续过滋润的小日子……但现在,出现了五级罪行。”

厄本脸色冷了下来:“上头会派官比我大的人彻查拉特拉城,到时候我未必保得住城内犯事的人。”

调查员恍然大悟:“正是为了防止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他们才全力维持无五级罪行的状态,一旦事情闹大,你们就完蛋了。”

“是的……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表明,那些人没有在城内逗留太久,罪犯的直觉远超你想象,就算专业间谍都不能在城里占得便宜,更别提乌合之众。”

厄本的话有理有据,让调查员不得不信。

“着重调查那个南部城市,他们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且有人在追查,不可能再大摇大摆出城暴露身份,但他们也不可能不留意城市出入口是否建立关卡……”

厄本看向调查员,后者点头:“我会筛选有哪些人曾多次抵达城市出入口,借助电脑和无人机,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向调查团下令后,调查员看向厄本,有些惋惜:“厄本总督,你的执行力和统率力都很不错,如果你是个好人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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