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算盘...打空了。

“不劳你操心，离开妖域的这短短时间，战局不可能发生改变。”

“有些话，方才我也说过了，你可信不信我一人，但也不好谁都不信，是吧？”

待到白天齐话音落下，白兮紧接着说道。

她见对方眼中出现明显的犹豫，但又没达到她想要看到的果断，只好继续“火上浇油”：

“传音问一问你信任的魔族，妖域战局的试试状况不久知道了，你却在此犹豫不决，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身处妖域的数量庞大的魔族，竟是没一个你能够相信的。

再说...也不止妖域一处啊。

如今的魔族，在整个神界大陆之上，就是个全线溃败的架势，你这头问一问，那边也问一问，心里头不也有数了。”

待到一声充满怒意的哼声从面前之人的口中发出，白兮方才停下自己的言语。

她既没有再说下去，也不曾做些让魔族陛下分神的事情，只是冷静地盯着对方，给对方留出足够多的时间，去做她所建议的事情。

此处的其他人，同样也默契地站在原地，始终保持沉默。

白兮看着魔族陛下如今的模样，便知道他的思绪已然游离到了现实之外。

待到思绪回归，对方的脸色已经煞白。

中间间隔的，不过那么短短几句话的时间。

根本无需猜测在这时间里魔族陛下到底听到了什么，因为白兮才是那个比他更先知道的人！

魔族陛下听到了什么呢？

他必然是听到传音另一头的魔族主帅说，从遇到妖族主力军开始，魔族就溃不成军，所有闯入妖域的魔族，和在妖域之内造成暴乱的人，没有一个顺利逃出妖族主力军的包围。

魔族主帅还说，他在第一次与魔族陛下传音的时候，就已经被妖族控制，所说的话，都是妖族强迫他说的。

传音接近尾声的时候，魔族主帅一言不发，满脑子都是传音另一头魔族陛下粗重的呼吸声。

分明没有一句指责他的话，却让他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

“...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片刻的沉默之后，脸色煞白的魔族陛下张开同样苍白的双唇，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复杂情绪，说道。

“阴谋？

不不不，哪能用阴谋来形容，顶多...就是阳谋吧。”

白兮的面色，却与魔族陛下的阴沉面孔截然不同，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如今魔族在妖域的战况，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只是...你一直都不愿意相信。

但...这应该怪你自己不愿听旁人的好言相劝，至少，怪不到我身上来。”

她的默认，更是让魔族陛下感到挫败。

回想起白兮每一次的明示，和传音另一头的不对劲儿，他为自己的轻敌不禁恼怒。

每一次传音间间隔的时间并不长，可偏偏每一次传音，他都能听到战局变化的消息。

哪来那么巧的消息呢？

若一切为真，那只能说极小概率的事情发生在了现在这种时刻。

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一点，他自己，更不可能。

魔族陛下闭嘴后，这处地方短暂的安静，确实被听起来有几分痛苦的沉闷哀嚎声打破，与此相伴的，还有细微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