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纸细心地服侍姜书璃梳洗净面后,笔玉和墨兰托着备好的裙衫配饰从隔间走了过来。
姜书璃一共有四个一等大丫鬟,分别是青纸,砚菊,笔玉和墨兰。青纸与砚菊贴身服侍,笔玉和墨兰则负责收管打点箱笼。
青纸素来手巧善梳发,很快便为姜书璃梳好双平鬟,取来白玉梨花簪插入如云乌发中,看了眼笔玉和墨兰手里的两套裙饰,轻声问道,“小姐今天可还去学院上学?”
“去。”姜书璃点头,“先去给祖母请安,然后去学院。”
笔玉和墨兰闻言将淡青色的梅花细纹收腰软烟罗裙拿了过来,伺候姜书璃穿上。上学院自是不便穿着繁复,以轻便简雅为适。
待一切妆点好时,砚菊也将石头络子打好,青碧色的丝线缠绕着石头,编成梅花丝绦络,为姜书璃系在了腰间。
用过早膳,姜书璃带着青纸离开碧云阁,前往寿安堂给祖母请安。
碧云阁离寿安堂不算远,约莫一炷香时间,主仆两人穿过抄手游廊,路过精致玲珑的小院,便到了寿安堂前。
很快就有婆子笑着迎了上来,是长宁侯老夫人面前伺候的李嬷嬷,“大小姐昨个儿受了伤,老夫人去碧云阁看过后被大夫人送了回来,一直焦心不已。还好傍晚听说大小姐已醒,老夫人才缓了神儿。今日见大小姐已然大好,必定会很欣慰。老奴也是高兴极了。”
姜书璃温婉一笑,随着李嬷嬷往寿安堂走去,“让祖母担心实在是孙女儿的不孝,谢谢李嬷嬷关心。”
步入寿安堂,姜书璃见娘亲和二房夫人罗氏已在一旁安坐,微笑着看向她。长宁侯老夫人,她的祖母正端坐在紫檀嵌画珐琅彩描金瓷板画山水罗汉床上,旁边绣墩上坐着的二房长孙女姜书琦,正哄着老夫人说笑。
姜书璃不疾不徐地走向前,端端正正地给祖母行了个礼,“书璃给祖母请安。”
长宁侯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关心地问道,“快起来。书璃,你这可是大好了?额头可还疼?身子可有别的不适?”
姜书璃直起身,抬起小脸笑盈盈道,“让祖母挂心是孙女不孝。昨夜运功练气,今晨便已然大好。”
长宁侯老夫人闻言甚是欣慰,笑着颔首。
而后,姜书璃对着她的娘亲,大房大夫人欧阳氏以及二房二夫人见礼。见礼过后,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便上了绣墩,让姜书璃坐在了老夫人的左手边。
老夫人笑盈盈地看着姜书璃,细细问了昨日的事情。
欧阳氏自不用说,关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女儿身上。
二夫人罗氏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咱们书璃可是老祖宗心尖尖上的人儿,连我这二伯母也心疼得不行啊!”
姜书琦听自个儿娘亲这么说,顿时心底不悦,撇了撇嘴。她扭开了头,正巧瞧到门边闪过一丛身影,张嘴说道,“听说大姐在凌泽班修为最高,真是厉害!”
姜书璃闻言挑眉,她刚去学院没几天,怎生可能有什么传闻?况且她的修为在凌泽一班也不过是中上,何来最高一说?
她瞥见姜书琦望向屋外带着得色的目光,顿时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