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的极是,子琼深的孤之心意,谁若是敢伤他,孤不介意,血染了伤他之人。”
皇后身子颤了颤,勉强维持着笑容,“太子说的是,太子想要保住的人,谁那么没眼色敢动他。”
“孤也是这样想的。”
“何人这般玲珑心思,引荐了这般合太子眼缘的人,母后想好好谢谢他。”
“感谢倒是不用了,老师已经脱离朝堂,子琼是老师的孙儿,自然不会差到哪去,母后说是吗?”
“原是先生的孙儿,本宫说太子怎会这般在意,太子与先生的感情,让本宫都好心艳羡,太子如今这般在意他,情有可原。”
言下之意,太子护着白瑾,不过是太子看在自己老师的面子上,与白瑾自身,没有任何关系。
这般明确的挑拨,太子岂会听不懂,白瑾,自然也是听懂了,这是事实,可不知为何,白瑾突然有些厌烦太子在意他,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长辈,爱屋及乌的举动。
“母后这可是说错了,子琼是子琼,老师是老师,孤分的明白,护着子琼,也仅仅是因为他是子琼而已。”
皇后深深看了眼白瑾,“母后只是听了太子身边换新人,怕你受人蛊惑,如今看来,误会一场,母后也就放心了。”
“劳母后惦记。”
皇后来的急,去的更急,白瑾却从两人短短的对话中,察觉到了很不寻常的气息,皇后害怕太子。
说来荒谬,皇后身为太子生母,怎可能害怕太子,可这又是事实。
“子琼也退下吧,孤想一个人待会。”
看着太子背影,白瑾默默退了出去,不知为何,他从太子身上察觉到了荒凉,刚刚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跟皇后争辩,却在独自一人时分外落寞。
出门后,白瑾轻声吩咐东宫的人:“去让人炖碗甜羹过来。”
“是白公子要喝吗,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白瑾想要解释,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罢了,姑且就当是自己要喝吧,白瑾这般想着。
很快有奴才端了甜羹到白瑾身边,白瑾接过,却并不是自己想喝,反而朝着太子的方向过去。
“臣听说,心里苦的人,吃点甜食,嘴里的甜腻,便能冲淡心里的苦涩些,虽说殿下不需要娇宠,但臣还是希望殿下如初见那般,意气风发,高高在上。”
甜羹,太子闻言气息瞬间变了,目光一沉,“倒了。”
白瑾垂下头,失落一闪而逝,也不辩解,缓缓退了出去。
有侍从过来,看到白瑾手上端着的甜羹,再看白瑾的神色,心中了然,“白公子可有空,随卑职转转。”
白瑾蹙眉,“你是?”
“卑职在殿下身边十余年了,也许卑职可以解释,白公子刚才在殿下那里受挫的原因。”
白瑾闻言,微微点头,跟着侍从的脚步离开。
“白公子,殿下从不食用甜羹的,白公子此举已然是触及了殿下逆鳞,也是殿下在意白公子,若是旁人,单今日这般举动,定是好一番责罚。”
白瑾皱眉,很是不解,“从不食甜羹,这是为何?”
“殿下的嗓子,就是被人利用甜羹下的药,若不是发现及时,殿下何止嗓子出事。”
嗓子,原是被人下了毒,难怪会如此破败,而自己,却还端着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东西给他。
白瑾握紧拳头,一种无力感顿生,他根本不了解他,就因为一个身份,便自以为是的否定他。
心疼弥漫周身,他却没有任何资格去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