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也坐下,将太子拥在自己怀里,“那晚夜色撩人,而我,也第一次,放下所有防备,想要做你手中的一把剑,剑指苍穹,我替你挥剑天下。”
太子失笑,“你哪里是一把剑,孤当初就是傻,听信了你这句话,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瑾也回想起两人一路走过来的种种际遇,各种误解,伤了彼此,“我该庆幸,那晚的月亮迷了舒清的眼,让舒清愿意,试着接纳我。”
太子迎着月光,盯着白瑾的下巴,“其实从老师将你带进东宫的那一刻,孤就发誓,绝不会让人伤了你,这是孤欠老师的承诺,可后来,是孤亲手让你差点送了命。”
“也是舒清亲手救了我的命,”白瑾接过太子的话,“舒清其实最是口是心非了,嘴上永远是伤人的话,可心里,比谁都柔软。”
太子失笑,“怕也就你敢这样说孤了,其实当日,一开始知晓老师接近孤,也是有所图之后,孤近乎崩溃,可后来醒了,也慢慢想明白了,谁一开始接近谁又不是有所图呢,就连孤,一开始不也是图的老师可以为孤所用。”
“所以舒清不恨祖父了吗?”白瑾问的迟疑。
太子摇头,“孤从未恨过老师,便是知晓了老师是别人派来接近孤的,孤也没有想过恨老师,人与人的相处,谁是虚情假意,是能感觉出来的,老师对孤,从未欺骗,也许他瞒了孤他的目的,可他,从未想过害孤。”
白瑾抱着太子的手越发的收紧,这样的舒清,让他如何不爱,她总是尽最大努力去为每一个人辩解。
她信任了一个人,便是那个人背弃了她,她也不会想着去背弃别人。
白瑾忽然庆幸,那日他选择了随祖父进宫,同意了留在东宫,留在她身边,不然,他可能真的就,错过她了,错过这个唯一的她,是会抱憾终身的。
见白瑾不说话,太子偏了偏头,“之前你不知孤是女儿身的时候,孤一直在想,莫非子琼有龙阳之好,不然如何心慕男子?”
太子说完自顾自的笑了,白瑾闻言,也露出笑意,“一开始,我只当自己与你,是死为知己者死那种情意,后来知道是不容于世的情意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就认了舒清……”
太子窝在他怀里,耳边是他的令人安心的声音,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白瑾好半天没有听到太子回应,低头,看到已经睡着的太子,失笑,然后抱着太子起身,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铺好垫子的马车里面。
第二天一早,白瑾早早的去了昨日两人去过的成衣店。
长相出众的人,走到哪都容易被人认出,白瑾一踏进店门,掌柜的就认出了白瑾是昨日的客官。
急忙拿着应该给白瑾的碎银,“昨日公子走的近,这是公子多给的银子。”
白瑾并不接,反而问了旁的事,“昨日离开的急,有衣物落在了掌柜这里,不知现在可方便让我拿回?”
“这,”掌柜的迟疑。
白瑾蹙眉,“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掌柜的叹口气,“公子,昨日有人过来,说是公子落下了衣物,已经拿走了,临走时,那人留了封信,说是公子今日若是来了,让我将它给公子。”
白瑾眉头紧皱,果然还是有人看出了什么吗,从掌柜的手里接过信封,打开,看清里面的内容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