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班适航虽然嘴上还在强硬，但是眼神闪烁，掩饰不住的慌乱。

“流感。”郑珂一字一顿地说，逼视着他，“在警方询问的时候，只有你确切地说，赵立慧跟文迪说，她当时得了流感。其实你都听到了，她跟文迪说的是风疹。”

“就算我当时说的是流感，那又怎么样，我可能就是听错了。再说，流感，还是风疹，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呢？”班适航不死心地辩称。

“风疹的症状比较轻微。”江慕白接过话来说，“甚至有的人都不会有太多不适的感觉。它会让人起疹子，不过，化妆很容易遮盖。但是，风疹的传染性很强。赵立慧得到了文迪的签名，还和她合影。按照她的个性，当然少不了要拉着文迪倾诉仰慕之情。而风疹就是通过飞沫，在呼吸道传染的。

我们已经查过了，孕妇得了风疹，病毒是会通过胎盘影响胎儿的。而造成胎儿先天性心脏病，正是其中的一种。”

说着，他看向班适航：

“班先生，文迪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久就夭折了，没错吧。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一度情绪非常崩溃，甚至中断了演艺事业。即使后来，她慢慢地恢复了过来，这件事，也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样，一直困扰着她。对吧。”

班适航颓然地点了点头，叹息道：

“是的，你们说的没错。当时，文迪怀孕四个月。等到孩子出生，检查出心脏有问题的时候，医生告诉她，这可能是由于风疹引起的，是意外，不是遗传疾病。医生的本意，是想减轻她的心理负担，让她知道，这是场悲剧只是一个意外，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这对文迪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这件事就这样成为了她的心结，她一直都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感染风疹的。”

“直到在那一天的晚宴上，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到接待区，拉着她的手，兴高采烈地告诉了她，自己是怎么样带着风疹病毒，出现在她面前，请她签字合影的。”郑珂一边说，一边在脑子里勾勒着梦境中的场面：

“赵立慧在告诉文迪的时候，很可能是骄傲的。因为她的足智多谋、勇敢无畏。就算是生病了，也可以从床上爬起来，化好妆，去见自己的崇拜的偶像。正如你在询问笔录里说过的，这对于明星来说，只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对于赵立慧来说，却可能是一辈子都可以用来吹嘘的谈资。

几乎所有认识赵立慧的人，都说过她的性格特点。大家公认，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对谁存着坏心。但是，她对世界的认知，是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从来不会考虑到，自己的言行可能会影响到他人。她只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却从来不会去想，这对别人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