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男一女在酒肆之外徘徊了数圈之后,始终没有发现陈凡逃离留下的半点踪迹。
“风哥,怎么办,找不到那小子的踪迹了?我们要不进入那枫树林中查找一番。”
那女子本就不是好看的面容此刻愁眉紧锁,挽着那名长得还算一般的男子,望着眼前如火般枫林的问道。
那男子犹豫了会,说道:“凤妹且慢,那小子太邪乎了,黑白无常和小鬼主人都命丧在此人手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向殿主禀报吧。”
“好吧,我听风哥的。”那女子点头答应。
当即两人施展轻功,几个腾挪间便消失了踪影。
两人走后不久,酒肆再次恢复热闹,酒肆中的客人继续着把酒言欢,酒肆小二依旧如往常一般招呼着来往的过客,仿佛之前的那般杀戮没有发生过般,地面上的尸体和血迹也不知在何时被清理了干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人就有江湖,虽然他们没有切身经历其中,但在这江湖旋涡之中又有谁能避免,他们早已学会接受,学会麻木。
而此刻枫林深处,陈凡寻到了一极为隐蔽的藏身洞穴。
“咳!咳!.....”
强打着精神确认周遭安全之后,陈凡终于坚持不住了,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同时护住胸口的内力开始溃散,血液大股大股的流淌而出。
仅仅片刻,陈凡脸色就已是煞白。
“啊!...”
陈凡挣扎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着的牛皮,手指颤颤巍巍将其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他在深山五年中采摘保存下来的草药,伸手抓起一把就往口中塞去,然后开始疯狂咀嚼。
“呸!”
陈凡将嚼碎的草药吐出部分在手中堵在胸口的刀洞,同时又努力的将口中那干的要命的草药吞入腹中。
这一切结束后,陈凡已是没有了丝毫的力气,眼前开始模糊,意识开始消散,整个人完全的昏迷了过去。
月夜,丝丝凉意透入洞穴之中,陈凡总算是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时日的他早就没有了睡意,望着漆黑的洞穴上方,他幽幽一叹。
“深山五年,真不知是祸还是福啊。”
在那五年之间,陈凡起初之时没有半点武力,根本就无法捉到山中活物,无奈之下,他只得吃那山中的植物,一年之中山中植物就被他给吃了大半。
这些植物有的治病强身,有的害病夺命,陈凡为此没少吃过苦头,有几次还因此险就命丧黄泉,偶尔抓到只把老鼠和长蛇也因为无法生火而只能生吃,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识遍了各类的植物也懂了它们的功用和药性。
回忆着过往种种,不知过了多久,虚弱之感再度袭来,陈凡在不知不觉中又一次闭上了双眼,稳稳的睡了起来。
翌日中午时分,陈凡醒了,迈着虚弱的步伐他走出了洞穴,抬头迎着刺目的阳光,他笑了。
这是他的一种习惯,在深山五年之中不自觉所养成的一种习惯,每日望着亮起的天空,他便会在深山石洞中刻上一笔,证明自己又成功的活了一天。
不过随后他的笑容便又瞬间消失,变得非常的阴冷森寒,阴冷得恨不能滴出水来。
在洞穴中又待了数日,待身上伤势并无多少大碍之后,陈凡将厌血黑麟拾起,走出了洞穴,目光死死盯着扬州城的方向。
在似火的枫林之中,陈凡每次移动都荡起片片枫叶,即使身背一杆重逾六十来斤的长枪也依旧身轻如燕在树枝间纵横腾挪,不断变换着身位,宛如浴火而行的仙神。
一炷香后,陈凡再次来到了那酒肆之外,原因并无其他,只因此处是去那扬州城的必经之地,他站在原处,没有靠近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