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王爷可是亲眼见着了,你就少说几句,求求王爷从轻发落吧。”柳若莲叹着气,轻声规劝道。
“眼见不一定为实啊柳侧妃。”江月摇摇头。
“哦?那本王倒想听听你是如何诡辩。你说!”陈醉眯着眼,冷冽说道。
“昨日救了柳侧妃的葛老大夫,为何冒死揭榜?是因为他要救他欠了赌债的儿子葛福贵。葛福贵因人引诱,自己赌博不说,还偷了医馆的地契,抵了债。因着这两千两,赌场的人要砍了葛福贵的脑袋,强占医馆。医馆那么多七八岁的学徒,只能流落街头。葛大夫何错之有?那些幼童又何错之有?葛大夫医术高明,得多少年的治病救人才能练就如此医术?又要多少年,才能得这样一个仁心医者?都要因为葛福贵好赌而毁了么?”江月瞪着陈醉,目光铮铮,她是为了钱,但也不只是为了钱才冒险去了赌场,
“那也是葛福贵的错,跟你赌博有什么关系?”陈醉不甚在意问道。
“葛福贵固然有错,但引诱他陷入赌博的赌场,更是有错。赌场以利引诱,操纵人心,徇私作弊,坑人钱财,贷以高利,逼人作恶,卖妻卖子,无恶不作,实当诛之。我今日所行,不过是为民除害,何错之有?!”江月清亮的目光直直盯着陈醉的眼睛,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陈醉不由为她闪着光的眸子,正气凛然的言语恍了神,他从未见识过这样的江月。因着这半分道理,陈醉阴冷的脸色微不可察的缓了下来,仍是蹙着眉道:“这些事,可以交由官府处置,不需要你一个王妃,抛头露面,跟着人一起赌。”
江月嗤笑一声,仿佛他讲的是个笑话,反唇相讥道:“呵,官府?若官府尽忠职守,他们又何须冒死揭榜?我去赌场之前,已经找人去官府举报,几个时辰,也没见着半个官府之人,若不是因为我身为王妃,若不是王爷顾及王府脸面,又怎么会有人能动得了那赌场?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
“你!放肆!!”她那毫不掩饰的蔑视之情让陈醉刚压下去的怒气又烧了起来,她一介妇人,岂敢藐视官府?!!!陈醉盯着她,目光如刃:“你以为如此诡辩便可以逃过责罚?!!”
江月毫不在乎,轻一扬头:“是也不是,王爷心中自有分辨。”
陈醉冷笑:“若人人去了赌场,都这番说辞,逃脱责罚,置家法与何处?律法与何处?!不管因何,违法乱纪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风鸢,行刑!”
“是!”风鸢早就想动手了,他见不得任何人对王爷不敬。
江月面上浮起一抹了然的笑:“原道是为何赌场昌盛,看到王爷,我可算是明白了。”
柳若莲亦是见不得江月轻贱王爷,柔柔弱弱的扶着谷雨,站在陈醉身边,看着她低声斥责道:“姐姐做错事,还诋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