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适时带着阿芙告辞,林荞和林硕也借着送她的借口退了出来,他们刚走出院子,就看见肃国公也出来了。
“父亲。”林硕和林荞道。
肃国公嗯了一声,对苏瑾真心实意地说:“今日之事,多亏了苏医女,诊金和谢礼整理出来就会立刻送到朔王府,还请苏医女千万不要推辞。”
苏瑾当然不会推辞,她现在缺钱得很。
“国公爷过奖,这是民女的本分,也是我这丫鬟运气好,才刚好帮上了国公爷和夫人。”
肃国公笑着点头。
大家心照不宣地将阿芙在厨房里的行为归为了运气好,这样既是对苏瑾的保护,也是对朔王府的保护。
肃国公夫人的屋里,如今只剩下肃国公夫人,秦嬷嬷,阿柳以及跪着的阿桃。
至于那个傻而不自知的阿碧早就被人拖了出去。
阿桃神色并不见被揭露后的慌乱,反而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然。
“夫人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一旁的阿柳闻言,低声呵斥阿桃,“事到如今你还在和夫人打哑谜!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在这个府中,夫人想查什么查不出来?夫人这是在给你机会!”
阿桃低下头,是啊,不论是从前尚在闺阁时,还是如今嫁做人妇,她的这位小姐始终活得畅快而自由,她想做的事,哪里有做不成的呢?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夫人一样好命。
想到她爹临死前的模样,阿桃的眼神冷了冷。
秦嬷嬷是个急性子,见阿桃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禁说道:“你和夫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小姐都要长,母亲对你有多倚重你不是不知道。当年老夫人把你和阿柳交给夫人,就是瞧着你聪明伶俐,知根知底,本以为你是夫人身边最忠心可信之人,你却反过来替从玉阁来害夫人,阿桃,你的良心被狗叼了?”
阿桃听着这番话,不予理睬。
老夫人当年把她和阿柳作为夫人的陪嫁丫鬟,无非是因为阿柳是家生子,而她娘是夫人的奶娘,能让夫人用得顺手一点罢了。若是到时候夫人和肃国公感情生变,还能用她们来笼络肃国公。
到底没把她当个人看。
“阿桃,”肃国公夫人神情严肃,“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与我离心?”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自认这些年来,从未亏待过任何一个仆从,再怎么厌恶她,也不至于豁出性命来害她。
阿桃却似乎被这样淡然的话激怒了,她满目悲伤地看着肃国公夫人,吞声忍泪地说:“夫人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那奴婢就告诉您。当年那件事,您明明可以把它按下不表,却偏要大肆声张,自从那件事后,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奴婢有一个吃多了酒把人打死的爹,还有一个被丈夫吃多了酒打死的娘,您让奴婢怎么在府中众人面前抬起头啊!”
“您甚至不肯放过我爹,回家看我爹的时候,他人都臭了!”
肃国公夫人目瞪口呆,她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阿桃是因为这件事对她生了不满。
阿柳也惊讶不已,“你胡说些什么?你别忘了,你娘是被你爹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