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从市场街塔楼传来的沉闷钟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夏克尔,不知不觉中夏克尔已经回到了住所的楼下。
等夏克尔回到家里,艾尔已经热好了黑面包。
吃完东西后疲惫不堪的夏克尔并没有除去衣物,而是直接裹着潮湿的被子躺在了狭窄的木质小床上,但在室内和外面几乎没有差别的低温下破旧的棉被变得如铁块一样坚硬且冰凉。
即使穿着衣服他的双腿也逐渐冰冷变得麻木,夏克尔忍着躯体的疼痛努力将自己蜷缩起来用躯干来温暖已经麻木的四肢。
透过被角的缝隙他望着厨房里因没有继续添加煤块而已经失去火光的煤炉,犹豫了半天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升起煤炉的想法。
“家里没有木炭,煤块也已经不多了!借来的钱只能勉强生存…”
“睡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反复的念叨声中身心疲惫的夏克尔,伴随着远处索隆大教堂傍晚弥撒开始时沉闷的钟声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
第二天一早,不到五点钟熟睡中的夏克尔就被刺骨的寒意冻醒。
此时处于凌晨的贝伦市天边还未破晓,积攒了一夜的寒气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已经达到零下的低温使狭长的窗户上结出了厚厚的冰花,由于实在无法忍受冷如冰窟的被窝,夏克尔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活动麻木的身体试图让体温逐渐回升。
在连续做了二十多个俯卧撑后终于有了一丝热意,他才喘着粗气重新回到了被窝里,不过身体虽然重新暖和了起来但肠胃却不满的发出了抗议。
揉了揉发酸的肚子,饥饿使他的眼睛在黑夜中发了出绿油油的光芒。
叹了一口气后夏克尔飞快的下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厨房抄起柜子里昨夜吃剩的大半根面包棍后火急火燎的重新跑回卧室缩在了床上。
但即使他跑的飞快,仅有的一点热气也伴随着他的动作消失的无影无踪,低骂了一句夏克尔握着面包棍狠狠啃了一口随即发出一声惨哼。
“嗯…哼哼,我的牙啊!”
捂着嘴哼唧了半天,夏克尔擦了擦眼角蹦出的泪花,一边砸吧着嘴里如锯末般的残渣,一边捏着还剩半个胳膊长的面包棍舞了舞,耳边传来了呼呼的破空声。
撇了撇嘴无奈下夏克尔只好裹起被子,拿着堪比凶器的面包棍来到了厨房,在浓烟中用杂物升起了煤炉…
将剩下的面包放在还有余热的锅里扣上锅盖留作艾尔的早餐,夏克尔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六点。
穿戴整齐后夏克尔没有打扰还在熟睡中的艾尔,起身锁好房门并重新把钥匙塞进墙缝里,在薄雾的笼罩下顺着马路缓缓向位于西城行政区的报社走去。
虽然天还未亮,马路上就已经出现了熙熙攘攘离家讨生活的人群,他们大多数拥挤在电车站台旁翘首以盼,或开着油光锃亮的家用小汽车从人群中耀武扬威的缓缓驶过惹来一众艳羡的目光,其派头一点不输于地球上那些开名车的土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