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新兵们返回寝室开始着手整理个人内务。
经过连日来对内务条例的深入学习和实践操作,如今他们的寝室内务已颇具规范,即便是那要求严苛如豆腐块般的被褥,也都能叠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
“喂喂,快瞧瞧我这‘豆腐块’是不是够标致?我觉得都快赶教科书级别了,比起班长那天演示的那个,我这个是不是更整齐些?”
一名新兵拽了拽邻床战友的衣袖,炫耀地指向自己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被拽住袖子的战友扭头看了眼那确实规整如一的被子,虽心有不甘,却也无法挑剔出什么问题。
“哎呀,以前总觉得整理内务比让我拿根绣花针去刺绣还难,没想到这一路学下来,现在我也能整得这么标准了,看来我还真是有点这方面的天分呢。”
“这就满足啦?还有更难的事儿在后头呢!”
听到这话,那位新兵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
“啊,还有啥更难的?”
“训练呗!”
“这不是明摆着嘛!”
这位新兵瞪了邻床战友一眼,不再搭理对方,转身继续埋头整理自己的内务,力求达到极致完美。
此刻,周彬刚从会议室打完电话出来,他成功解决了新兵营急需的枪械和弹药训练设计问题,心中正得意洋洋。
尽管副班长的任命尚未正式下达,但他已主动承担起副班长的职责,以身作则,因此他在内务整理的速度和标准都格外突出。
周彬心情愉快地吹着口哨叠着被子,不经意间瞥见宿舍一角有个新兵坐在床,低头盯着手机,默不作声,既没整理内务,也没和其他人交流。
他感到纳闷,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我说李涛,你到底在忙什么呢?还不快点整理内务,等会儿要训练了,万一这时候突击检查可就来不及了。”
“再说了,万一连长突然进来,看到你拿着手机,搞不好会没收的。”
话音未落,李涛转过头来,当周彬看到李涛脸的表情时,不禁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只见身材并不高大的李涛此时眼睛红红、鼻尖通红,眼中满是泪光,显然刚刚独自偷偷哭了一场。
此情此景,仿佛周彬欺负了李涛一般。
周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想撇清关系,但又觉得不对劲,又前走了几步,重新摆出了身为副班长应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