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江白柔,却睡不着,她坐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等青杏进来送水时,还以为主子起来了,“姨娘怎么醒得那么早?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不用去请安。”
“青杏。”江白柔的嗓子发哑,“过两日,城南的庙会,太太们是不是会去祈福?”
“是啊,每年都会去的。”青杏道。
“你帮我去求求大太太,就说我想给二爷祈福,让我跟着一起吧。昨儿夜里我做了噩梦,梦到二爷不见了,如果不去拜拜菩萨,我怕会不好。”江白柔道。
青杏有些为难,大太太肯定不乐意江姨娘出门,况且每年去祈福,都没有妾室同行。可江姨娘又说梦到二爷,她只好去找大太太。
而张氏听完青杏说的,果然放下脸来,“她想什么呢?城南的庙会,会去多少官眷,谁家带一个妾室出门?”
况且江白柔以前还是江家小姐,好些人家都认识江白柔,到时候问起来,张氏如何回答?
如果说江白柔已经成了儿子的妾室,还怀有身孕,别人指不定怎么看热闹!
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江白柔到了宋家,张氏并不想和别人提这个事。
但江白柔又做了那么个梦,要是不让她去,万一儿子有个什么事,张氏该找谁算账?
越想,张氏就越发堵。
被一个江芸娘拿捏就够不爽了,连江白柔也能给她气受,张氏不懂从何时起,她的日子越来越不顺心了。
青杏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朝王嬷嬷看去,希望王嬷嬷能帮她说两句话,就算大太太不同意,也让她快点走吧。
王嬷嬷心中叹气,只能帮着想法子道,“太太不想和江姨娘一起出现,就让江姨娘自己乘一辆马车,低调地去,低调地回。多派几个沉稳的婆子一起,等江姨娘祈福完,立马让她回来。”
“也只能这样了。”张氏妥协道。
得了大太太的话,青杏如获大赦,走出正院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难得出来一次,青杏经过竹砚斋时,又进去找她了她哥哥。
青墨伺候了二爷一晚上,这会正乏着,看到妹妹来,皱着眉道,“你又过来做什么?二奶奶不是说了,不让江姨娘过来?”
“不是江姨娘的意思,是我自个儿想来看看哥哥。”青杏拿出一包点心,“我刚去厨房找干妈拿的,你快尝尝。”
听妹妹是来找自己,青墨这才笑了起来,“算你有点良心。”
桂花糕香甜软糯,青墨吃完两块,才发觉妹妹频频转头去看二爷的屋子,当即皱眉,“我说你,是不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说什么呢?”青杏推了下哥哥,“我能有什么心思?我不过是希望二爷快点好,他好了,你才有出息,我才能跟着江姨娘水涨船高。罢了,我不与你说话了,你个木头脑袋,说了也白说。”
青杏拿回青墨手中的桂花糕,转身回了春熙苑,顺便去二奶奶那回了祈福的话。
“我知道了。”江芸娘淡淡说了句,她刚刚也在安排去祈福的事。
等青杏走后,江芸娘才交代秋月,“你一定要亲口和我母亲说,就说祈福那日我有事找她,让她自个儿到茶馆找我,不要带大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