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景予初心头一跳,难道他知道了?!
低头做小的景予初心头一惊, 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双手紧紧捏着官袍,笑道:“梅园?下官只知那是个听戏寻乐子的地方,至于其他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下官确实孤陋寡闻了。”
“哦?”沈祈安扬起尾音,挠得景予初的心头又酸又痒。
他不会真的查到她了吧?这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是……是试探她啊!
“景录事不肯说,本官替你说。”沈祈安的眼神扫过她紧张的手指和额上隐隐约约冒出的细碎汗珠,“景录事你在梅园——”
他他他、他该不会是真的查到了?!
景予初脑子里紧绷着最后一根线,这下连腿都在发抖。
“下官、下官……”她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被沈祈安夺了话语权。
“景录事在梅园明明查到了郑荣手上有着一本与鸢园交易的账本,为何不报?!”
沈祈安凝重的神色里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办案多年,景予初从紧张到放松的微动作与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景予初根本不敢看沈祈安的脸,她听到这话长吁一口气,她还以为他真的知道了……
比起自己的身份,隐瞒郑荣的消息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罪过。
她又给沈祈安做了个揖,朗声道:“大人明鉴!下官未能拿到切实证据,实在是空口无凭!不敢有意隐瞒大人!”
“哼。”沈祈安轻哼一声,转身进了鸢园。
他心下腹诽,这个女骗子,隐瞒不报的又何止是一个郑荣?
案发现场早就被京兆府派人严加看守,沈祈安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
京兆府已经将现场勘察过无数遍,在沈祈安手里自然也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他的注意力便到了一旁认真研究的景予初身上。
个头虽没有一般男子高,却也比普通女子要高上些许,面若敷粉,唇若抹珠,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正盯着地下的泥土看。
从沈祈安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和她那颗耳后那颗……
“妖孽!”
向来冷清自持的沈大人嘴里低声恨恨吐出两个字。
时刻紧跟大人的十一瞧着自家大人的目光,不自然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子,自从大人让他查这个景家的小儿子之后,过分关注人家了……
景予初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子,转头扫视了一圈屋内——没人看着她呀。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沈祈安的背影上,沈大人芝兰玉树,年少有成,又貌若潘安,若不是因为圣人答应过他亲事让他自己做主,这说媒的媒人怕是要将沈府的门槛都踩烂了吧……
“景录事,莫不是本官脸上有什么东西?”
沈祈安早就的发现这个女骗子在盯着自己看了!
哼,吃完就跑,如今又偷偷摸摸地看着他,这跟街上那些爱慕他的女子又有何区别?!
沈祈安觉得自己的想法颇为在理,也没等景予初回答,甩袖道:“十一,走。”
景予初只与沈祈安相处两日,看他这般善变的模样,咂巴着嘴对一旁的衙役道:“兄弟,你说这沈大人怎地阴晴不定的?”
“卑职不知。”衙役恭恭敬敬地对景予初行了个礼。
景予初无奈扶额,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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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湛同景予初没查到的案子,到了沈祈安手里却有了不同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