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雪凌峰现在特别害怕梅素馨发火，闻言立刻弹起身，站在一旁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梅素馨浑身尚有点酥软，她皱着眉头，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并没有对雪凌峰发火，就是那么冷漠地盯着他。她的眼神冰冷，充满了距离感。雪凌峰幼年逃亡时，见多了这种冷漠的眼神。他的心中一寒，似乎感觉到了分离的气息。

“馨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好。”

雪凌峰眉毛下垂，哭丧着脸，嗫嚅道：“你别赶我走。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但是请不要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梅素馨等的就是这句话。

“凌峰，重要的事情，我只说一遍。”

梅素馨神色严肃地道：“过去的一切，就让它们留在过去。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关系是多年不见的邻居……朋友。我不要你多做什么，只需要记住一点：不要逾越规矩。如果你还有兴趣跟我一起游历，你可以称我为梅姐。如果你无法接受这个条件，请自便。”

“馨……”

雪凌峰张了张嘴，习惯性地就想哀求解释，可是看到梅素馨眼神变得凌厉，他立即苦涩地改口，道：“梅姐……我……我愿意陪你游历。”

雪凌峰面色悲苦，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色。梅素馨看得有些心疼，但是她脸上愈发显得冷漠，这不是心软的时候。否则他和雪凌峰只能立刻分道扬镳。

梅素馨点点头，礼节性地笑了笑，道：“那好，你先在一旁休息。我要对豹女进行最后一次收服。”

雪凌峰怔住，梅素馨虽然笑了，但是那种距离感却清晰可见。但是谁叫他做得太过分了呢？梅素馨没有明着责备，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也罢，就从普通朋友做起，只要不分开，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豹女，看着我的眼睛。”

梅素馨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地道：“是否接受我的招揽？”

豹女渴望自由，内心一万个不愿意臣服。可是她目睹了梅素馨的变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她知道梅素馨心有郁气没有找到发泄点。她不愿意做那可怕的发泄点，于是豹女放弃抵抗，成为梅素馨第二个忠实的奴仆。

“虎贲、豹女，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处理私事。”

梅素馨带着一点高傲，道：“一个时辰后，再在这里集合，不得有误。”

虎贲和豹女应声是，然后各自匆匆离开，眨眼间没了踪影。

梅素馨看了眼雪凌峰，想了想没有说话，而是盘退闭眼，开始运功回复身体。

雪凌峰苦笑一下，飞身上了一株大树，背靠着树干坐下，开始反思。

阳光照在雪凌峰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很长，延着大树洒在地上，遮住了花草，盖过了碎石，一路向前，在距离梅素馨身前三尺处，停住了。

三尺，即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