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苦笑道:“被你发现了。”雁南飞于是说:“叫我出来何事?说吧!”她沉默了片刻,方才声音低沉地说:“我意外发现了一些事,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雁南飞停下脚步问她究竟何事,墨月却反问他白日里去军帐之人是谁?
他早就发现她不太对劲,狐疑地问她为何打探此人。她并未直言,而是带他去了向思明经常与那人私下约见之地。
“这是何处?”雁南飞随她藏身于黑暗之中,她鼓起勇气说:“前些日子,我去寻姝儿姐姐时,意外看到二叔到了这里,可我问他去了何处时,他并未说实话。”
雁南飞迟疑道:“二叔来此处见过的人,是否便是你今日在军帐见过的?”墨月道:“正是此人。”雁南飞联系墨月这几日非要随他去练兵场一事,不免感叹道:“怪不得。莫非你曾跟随他进了军营?”
墨月并未否认,还直言道:“我虽不知二叔与此人究竟为何私下约见,可总觉得事出有因,且很是奇怪。倘若不是有鬼,为何不堂堂正正地约见?”
雁南飞这时方才道出此人姓甚名谁:“此人唤作马冰,千夫长。”墨月接着说:“二叔此时正好也不在,不如我们前去看一眼?”
雁南飞听她如此一说,也顿觉疑惑,当即便决定顺了她的心意。
二人悄然走了过去,雁南飞示意她靠后,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便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但立即又消失了。雁南飞明明听见屋内有人,却不知为何又无人回应,顿时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回头与墨月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脚踹开门,但就在那一刻,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便刺了过来。他避开之时,又将墨月推开一边,一掌将对方推翻在地。
屋内之人正是马冰,他本以为外面来者是容美派来之人,却忽然意识到不妙。他无处可逃,只能迎了上去,谁知遇见的竟是雁南飞,仅交手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被雁南飞缴了利剑,踩在脚下,脸色苍白,动弹不得。
雁南飞问墨月:“是他吗?”墨月点了点头。雁南飞拿剑指着马冰,马冰此时也认出他来,惶恐不安,叫了一声:“雁公子……”
“你这剑法,全是随我学的吧。看来学艺不精啊,还需多多练习才是。”雁南飞将剑收回,又让他起身,之后才问他为何会在此处?
马冰耷拉着脸,默不作声。墨月见状,直言道:“你与土目为何会在此处多次约见?”马冰见她提起向思明,便知晓事情已然曝光,想瞒是瞒不住了,这才说道:“小人与土目之间并无……”
“胡说!”墨月怒喝,“若是正大光明,便不用偷偷摸摸。快说,你与土目究竟有何见不得人之事?”
雁南飞也跟着说道:“若是没有实话,便将你带去王爷面前。”此言一出,马冰立即跪地求饶:“雁公子饶命,小人……小人若是说了,定是死罪呀。”
“你若是不说,也是死罪。若是说了,我还可与王爷求饶,兴许能保你不死。”雁南飞此言不由得马冰不信,他连忙鸡啄米似的磕头,随后透露了与向思明之间的秘密。
原来,马天宝死于向怀光之手后,马冰便怀恨在心,一直想要找机会报复。某日,向思明找到他,声称得知他与向怀光之间的仇恨,并承诺可助他复仇。
马冰当时自是不信,且异常惊慌,直到向思明道出打算除掉向思安,争夺王爷之位时,他方才信了。此后,他便做了向思明的帮凶,替他与容美传递往返消息,勾结百里俾,以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合,除掉向思安。
雁南飞与墨月听闻这番话语之后,简直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雁南飞屏住呼吸,想要捋捋清楚,墨月忽然惊恐万状,大叫一声“不好”。
“何事不好?”雁南飞刚问出此言,立即便大惊,一把逮住马冰,怒声质问道:“土目此番究竟为何事而离开?”马冰道:“小人也不知。”
墨月甚是担心墨白安危,催促雁南飞立即回府去与王爷问个究竟。雁南飞却不知该如何处置马冰,打算将他带回。马冰再一次哀求他放过自己。雁南飞说:“我承诺过会跟王爷求情,你只需随我回府,定可无事。”
马冰见求情无用,只好起身,可他趁雁南飞一不留神之际,忽然出手挟持墨月,把她当成质子,威胁他将剑放下,否则便杀了她。
墨月被他掐着脖子,动弹不得。雁南飞只好言听计从放下利剑。马冰冷笑道:“对不住了雁公子,我若与你回府,定是死罪。你且待在此处,但这位姑娘得随我走一趟,待我脱身之时,便放过她。若是敢乱来,这位姑娘今日便会葬身于此。”
“你最好莫要伤人。”雁南飞冷言道,“放开她,我一言九鼎,答应放过你便定然会放过你。”
马冰手上一紧:“退后。我也一言九鼎,只要你不乱来,便不会伤害姑娘半点。”
雁南飞还打算劝阻他将墨月带走时,墨月道:“阿哥,我无事,你在此等我回来。”
马冰以为自己得逞,一阵狞笑过后,便挟持墨月一步步退至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