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解释:“晚高峰加上下雨,堵车了。”
“哦。”虞星跃把头转过来,从玻璃透过来的背光给他镀上了一层五彩色,“还要多久。”
时言竟然有些不敢看他,密闭的空间里,一种格外强烈又驳杂的情感像气球一般,撑大又炸开。
他收回视线,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淡答道:“不知道。”
一切就又如潮水一般退回去了。
虞星跃重新摸到手机,来回划拉,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太过无聊之下,他甚至开始拨弄手指头。
他边抠边想着,时言是不是太闲了点,他自己闲就算了,时言也没有戏拍吗……
想着想着,他的眼睛是什么时候闭上的都不知道。
时言原本打开了电脑要处理公事,忽然感觉肩膀一重。
他低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白天做的立挺发型已经完全软塌垂落下来。
虞星跃丝毫不见外,一改刚上车时的防备疏离,躺得歪歪扭扭的,脑袋还在不停往下滑。
时言放下了手头的事,伸手捞住了他的脑袋,轻轻挪到腿上。
虞星跃睡得无知无觉,时言却放空了一阵。
只留下他煎熬。
即使是曾经也没有过这样亲密的距离,不是指接触,而是这种状态。
却在多年以后,以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实现了。
多么讽刺。
时言的手指隔着一段距离悬空在他脸上,最终还是落到了实处。
慢慢的从额头开始抚摸,到他的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滚烫的。
时言低着头,辨不出神色,眼里有微光闪烁。
……
虞星跃这觉睡得不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一个什么地方爬起来。
用手撑着,神色是茫然的。
这是什么地方,他在哪,他是谁?
呆滞了好一会,他才开机一般回忆起来。
不期然对上时言冰冷的视线,他顿时打了个激灵,手也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
他刚刚……不会是,躺时言身上睡的吧?
他不能接受。
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虞星跃找补道:“到了你怎么不叫我?”总之把锅甩给时言就对了。
时言却答非所问,将手指平放在他眼前说:“你睡觉流口水了。”
“什么?!”虞星跃下意识矢口否认,“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心里却已经信了八九,这不会是真的吧?
好像、是有点像他的作风。
乱转的眼珠子暴露了他的慌乱。
不能再更丢脸了。
他的脸上晕红一片,在昏暗的灯下都看得清楚。
本来就睡得一团浆糊的脑子更混乱了。
然而盈亮的罪证就摆在他眼前,任他怎么否认都无法忽视。
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时言故意陷害他的。
也许是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毁尸灭迹。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他一时冲动,就攥住了眼前的这只手,然后伸舌去舔。
他一做出来,就知道坏了。
两个人都愣住了。
时言脸上的错愕被看得一清二楚。
虞星跃生平第一次恨自己的好视力。
脸上更烫了,车内温度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