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素来知道少狼主有这番雅兴,但是完颜匡依旧很是担忧,毕竟此处不比大金地界,若是让那宋人知道少主跟在使臣队列当中并将其拿下,或许局势会发生变化。
完颜匡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儿发生。
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少狼主也已经随着他们来到了临安城中。想了想,既然一路上没有人发现少主的身份,不如也就继续隐藏下去,直到返回大金地界后,再表明身份。
完颜匡答应了完颜璟,让他继续留在了使臣队中,只不过是以侍从的身份跟在队中。至于对使臣队中细作的调查,到这里也得暂时告一段落。
而今晚杜婉茵潜入庆丰楼中这一件事,恐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离开之后她自是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赵府之中,装作一副没事人模样洗漱打扮好。赵令才瞧见夫人后,对方又表现得冷冰冰,使得赵令才无半点入后院的想法。
坐在正堂前,赵令才此时开始后悔了。
就在此时,皇宫侧殿书房中的龙书案后孝宗紧皱眉头,单手支撑着额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今日下午,赵彦逾向他复命,表明了金人准备在三日后才来入宫。
但往常都是直接入大内在皇宫内院巡视,今年被安排在皇宫外面,这些使臣会不会心有不满啊?
虽然说皇帝心里是想着要扬眉吐气,但是说实话,面对金朝百万大军,想完全随心而行,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赵昚去德寿宫的时间越来越多,他时常陪在赵构身边,与其聊天谈心,二人常常靠在池边的围栏上,看着池中游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吾非子,固不知子;子固非鱼也,故不知鱼……”
二人说到这,轻轻一叹,他们在此刻的心情和感悟是那么的相似。
这对新老君王的沉默保持了许久,彼此之间不发一言,但似乎又什么都说尽了。
“三日后,金人到大殿上定会百般刁难,万般羞辱,届时自会提出增加岁币、贡品的要求,你准备如何应对?”
听到赵构的问题,赵昚沉默片刻,想了想回道:“今年朕故意在城外设防,将其拦下,他们倒也并无异样的表现。”
“非也,金人远不止你想象的这般,还是小心点为好。依吾这些年对他们的观察,金人的好战远在你想象之上,若真引起战事,你这几年咳咳咳咳……怕是要更辛苦了!”
说着,老太上皇看向赵昚,眼中说不出的忧愁。
赵构虽然龙体每况愈下,但是心里却始终牵挂着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