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了一句女儿国，惹得哄堂大笑。

平时顾惟越没少带着她翻墙出去买糖油果子，林星然翻铁门的技术，就是跟他学的。

“好。”她没拒绝，林政声的寿宴上，还是要给足面子。

下完棋以后，林星然果不其然又输了。

林政声轻咳两声：“然然，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天来不少我挺满意的学生，家世背景，性格长相都不错，看上哪个就追。”

“追不到，大伯帮你。”

林星然正喝着茶，被他的话呛咳好几下：

“咳咳……不用……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以前林政声从没说过这么不正经的话，想必是因为陆祈安的事，他心存愧疚，愧疚自己收了一匹狼当学生。

那是曾经他引以为傲的学生，林政声还曾因他而骄傲过，自己教过的学生能登福布斯榜首，甚至在与人喝酒的时候拿出来炫耀过。

而正是这个令他为傲的学生，伤了他最疼爱的小侄女。

他家里的照片墙上，关于陆祈安的照片已经全部撤下，换上了别的学生。

林星然从林政声身边出来时，忍不住松口气，跟他下棋压力实在太大，精神都是紧绷着，生怕走错一步，他手里那柄折扇会朝她脑壳儿拍来。

这是刻到骨里的心理阴影。

学围棋的大多数是男生，女生比例实在太低，所以聚集在沙发上坐着的大都是师长师弟。

曾经与她同窗对弈的师长们，已经褪去少时的青雉少年范，已经成为成熟稳重的都市精英，无不西装革履，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推杯举盏，谈笑风生。

“然然，过来。”顾惟越发现她出来，冲她招了招手。

林星然朝他们走了过去，有些尴尬，有点社恐。

虽然以前一起学过棋，但还是有几年没见了。

“来，切磋一盘，赢了我带你去买糖油果子。”顾惟越收了棋盘上的棋子。

旁边的人一听，乐呵呵笑道：“你这身形再翻，怕是林老后院的门要塌。”

顾惟越瞪了他一眼：“哥走正门。”

又问林星然：“刚刚输了多少？”

林星然回答：“输不少。”

“正常，我也没赢过。”顾惟越笑道。

林政声也走出来，看到沙发上围了一众人，围观林星然跟顾惟越下棋，恍惚间，回到遥远的过去。

不由走上去看一看，有学生看到他过来，默默让出位置。

“林老来了。”

林星然看到林政声过来，下得更谨慎了，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

仿佛回到以前的时光，林政声盯着她下棋，下臭了要挨骂。

学棋的时候，顾惟越的棋力比林星然稍强，但还是下得有来有回，今天下的棋，看得出来他没发力。

他是杀棋型选手，而林星然更偏向防守型，下得比较保守。

顾惟越也没下死手，下得每一步都有些绵软。

像是故意在让她，但又没让得很过分。

林政声看出来他的心思，看破不点破。

但林星然可不让着他，找到机会就跟他杀起来，拼死活计算力。

顾惟越笑了一声：“杀心挺重。”

有人走到林政声身边，低语：

“老师，陆祈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