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茵想清楚了这个问题,甩掉眼中的泪花,叹了口气,按着原主的记忆慢慢走向家里。
她的家位于一条排水沟的西面,城市主干道上的楼房遮挡住了这片简陋的民居。这里是城市边缘地带,一座座红色砖头砌成四四方方的小平房,房屋之间的间距很近,只能并排走两个人。
洛小茵沿着居民区警惕地转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和攻击设施,这才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就冷不防摔了个大跟头。
这是什么设计,竟然在入门处装了那么高的门槛!
洛小茵不了解,在那个年代,有些人家里还保留着高门槛。
之所以用这么高的门槛,是因为过去房屋缺少排水设施,一旦遭遇大雨就会倒灌,高门槛可以防止雨水流入屋内。洛小茵家正好位于房屋的低矮处,地理位置相当不好。
她爬起身,穿过门廊往里走,狭长的院子中央,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房东用砖头砌了道矮墙,东面是房东一家三口,西面是洛小茵家四口人。
没走几步,她脚下踢到一个硬物,尖利的表面弄得她的脚生疼。
她蹲下身子,抚摩着自己的脚趾头。
那是一块从煤堆上滚落的煤炭,黑黝黝地冲她咧嘴笑。
洛小茵家租住的房子原本就属于西厢房,夏日的午后,斜阳夕照,整个房子像蒸笼一般。而房东欺负他们从农村搬过来,住不起更好的房子,就把狭小的西厢房租给他们,租金却比照着正房一样不少。
最可气的是,房东看她爸妈老实,还把自己家的煤饼煤炭都摞到他们家这边。逼仄狭窄的环境更加恶劣,人都要侧身避着煤炭才能进屋。
洛小茵气不过房东这么欺负洛家,转身在煤饼山上寻到一双黑乎乎的白棉线手套。
她把房东家的煤炭全都扔到了矮墙那边,一座大煤山不一会儿功夫就变成座小煤山。
洛小茵看着自己家可怜巴巴的小煤山,暗自决定要多给这个贫穷的家挣些煤。
呸!真晦气,刚穿越过来就得倒腾煤山,怎么会不“倒霉”呢?
房东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见煤饼被搬回到自家院子这边,顿时变了脸色,气势汹汹地质问洛小茵:“你这黄毛丫头有毛病啊,好端端的煤你动它干什么?”
洛小茵的妈妈听到房东的咒骂,从油烟四溅的厨房跑出来,一眼就看出自家的丫头闯了祸事。
她给房东陪笑着,要把煤炭再搬回来。
洛小茵伸手拦住了妈妈,面对房东义正词严:“我家少你房租了吗?你一个西厢房租给我们正房的价格,还把你们的东西放在我家,这有道理吗?要不要我请来街坊四邻评评理,或者我们上派出所找明白人问问。我劝你善良,房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你就敢保证我们一直租房住,还非得租你家的吗?”
房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事情确实是他没道理,只能虚张声势地回道:“洛小茵,你这么泼,我看你以后怎么找婆家!行,你厉害,我的房子还就不租给你们了!”
洛小茵她妈一听房东不租房了,吓得战战兢兢,连连跟对方道歉。
洛小茵握住她妈的手,安慰她不用害怕,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黄澄澄的金属:“妈,把这块金子卖了,咱们换个地方住。”
房东的瞳孔骤缩,这可是一年的房租!他之前每个月去催租,老洛家总是扣扣嗖嗖拿不出来的样子,这下子可是有保障了,如果他们没钱就用这块金子替。
再说他这个破西厢房,除了老洛那个笨蛋,不会有人租的。
他赶紧换上笑脸,忙不迭地给洛家道歉,说他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让老洛家放心在这里住,煤饼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就保持现状好了。
洛小茵她妈虽然很疑惑女儿怎么会有黄金,此时也只能将信将疑地顺着房东的意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