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汴京城
宰相府,蔡京书房。
“相爷,此事千真万确!”
“那秦桧的通金亲笔书信如今就在这汴京城内!”
听到下属禀报,一名发须皆白,面相端仪的老年文士愣了一下,随即心里狂喜。
“那就好,秦桧老狗一向鼠目寸光,这等节骨眼上还敢亲笔手书?真是蠢笨如猪!”
“别国之人也就罢了,他身为朝廷副相难道不知道?那沈家之人可一直都是心向我大宋的啊。”
“这样胆小愚笨的泼皮混账居然也能坐上如此高位,还敢联合那蹴鞠太尉高俅,在朝堂上屡屡和本相作对,简直不知死活。”
抓住了政敌把柄,蔡京抚须而笑,面露得意。
风闻政敌秦桧私下和那女真金兀术私会密谋,蔡京起初不置可否,只当是道听途说或是对手故弄玄虚。
但是,当心腹高手元十三限回报,其亲眼所见金国密使和秦府高手暗地接触。
蔡京这才信以为真。
“对了,十三先生近几天是怎么回事?本相观他气色,似乎不太高兴...”
“府上是否有人对他不敬。”
蔡京回到太师椅上,心情愉悦之下随口一问。
“相爷,您多虑了,十三先生郁闷倒不是这个原因。”
“属下估计可能是最近汴京内的流言蜚语所致,其中部分消息涉及有十三先生,所以让他心有不快。”
一旁的幕僚站了出来,立马回禀。
“呵呵,是指前往金鳌岛一事吧,本相也有所闻,官家这一套混淆视听的手段玩的很不错啊...”
“等等,这不是官家的作风,一定是那该死的童贯教唆的!”
蔡京正志得意满之际,突然想起另一位朝堂大敌。
同列“汴京六贼”,童贯的威胁明显远过那高俅和秦桧,而且还立下了滔天大功,深受赵家天子的信任和器重。
作为大宋宰相,蔡京自然对童贯忌惮万分。
在确认那位少年圣人将出手匡扶大宋之后,这个着名奸相就不再关注宋金战事。
作为当世唯一的天人自在境强者,沈青萍的威名实在是太盛。
即使蔡京只是一介凡人,但也有足够的理由断定那金兀术大军必定有来无回。
于是,他把注意力再次放在了争权夺利,排除异己上。
“童贯、秦桧、贾似道、高俅...”
“高俅去年随军攻讨梁山泊贼寇,居然落荒而逃大败而归,官家甚是厌之,已不足为虑...”
“朱冲朱勔父子搞出个花石纲出来,民怨极大,听说还因此交恶了江南霹雳堂,看来不成气候。”
“贾似道,一个玩蟋蟀的市井小人,泼皮无赖而已.....”
“......”
蔡京有个习惯,喜欢把政敌之名记录成册,这是他从大明倒台巨阉魏忠贤那学来的手段。
“要是能获取沈家那位圣人的欢心就好了,哪里还用的着和这帮老匹夫算计些腌臜龃龉的勾当。”
“就算丢下现在的官身,去那金鳌岛当个花草总管之类的,老夫也心甘情愿...”
“唉,就是不知道那位少年圣人喜好如何,无可入手啊!”
脑海里莫名想起那道汴京剑痕,蔡京心里暗叹口气。
老奸相很快抛开杂念,回到现实。
“通知六分半堂雷损,让他不计一切代价,务必夺回那份通金密信。”
“老夫要在金军溃败之后,亲手给秦桧老狗送上一份大礼,以博神君和官家的欢心!”
他提起毛笔,在记满政敌的名册上将那秦桧的名字重重地画了一个叉。
其苍老之脸布满寒霜沟壑,皆是肃杀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