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踏上这艘仙舟,自己居然还会感到心悸吗?
许是魔阴身作乱吧。
于此同时,脱离了大部队的两位成年靠谱男子的同路倒显得有些沉默。
刃本身不是个健谈的性子,而时云则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随便搭话的话,绝对会被划分为奇怪的家伙的,或者干脆就把自己划分为危险的家伙一类去了。
时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上他人的防备名单。
但是,两人之间的沉默还是令气氛逐渐走向尴尬。
最后,还是时云率先开口,带着些许好奇和试探的询问。
“你是怎么成为星核猎手的一员的?”
连时云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小心翼翼。
陌生是应付的代价,但是谁又知晓,决然赴死的长者究竟会不会因为命运标注的代价而感到些许悲伤呢?
孤身在善见天的那几百年,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作为“无运者”,作为舍弃了命运的存在。
离开善见天却依旧不能与过去有牵连的时候,他是否感到迷茫呢?
当他真正踏上原本所期望的道路的时候,他是否会有些怅然若失呢?
一切的一切不得而知。
刃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时云也不坚持,转而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嘛,既然你不想说,那听我讲吧。”
青年语气欢快,撑着伞,遮挡着人造太阳的光,在地面上投下阴影。
“我刚出来旅行的时候,就遇上了已经损毁的星穹列车,以及正在修理列车的小姑娘……”
“……说起来,茨冈尼亚星系虽然在公司的星际贸易网络体系中,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幸运成为‘公民’的……”
青年的语调平缓,将故事缓缓道来。
没带多少情绪,却有种别样的韵味,如同叙事史中的一段。
阳光斜斜地洒在两人身上,他们之间有着距离,影子却显得亲密。如同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温和又平凡的下午一般,并肩而行。
如若罗浮不是如今的模样,或许他挺适合去做一个说书先生。刃仍旧抱着被布裹起来的支离,有些思维发散地想。
原本刃对于这种自说自话的人是没多大兴趣的,但耐不住身旁的家伙确实去过相当多的地方。
星核猎手确实活跃在寰宇各个星系之中,但一般来说,他们会按照艾利欧的剧本要求,将戏剧演绎。
除去工作的时间,刃更喜欢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打造一些小玩意儿,或者按剧本要求,追杀一下丹枫制造的那个半身。
事先声明,后者绝对不是公报私仇,只是出于对自己剧本的尊重。
他是绝对不会记仇那个癫公在自己意外成为长生种,被十王司收押的时候拿着各种美食在自己的牢房外面光明正大的吃。
也绝对不会记恨他在自己被判无罪后,把他丢给静流,美名其曰锻炼身体、学习剑术,实为单方面挨打的。
他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真的!
刃记仇和应星有什么关系呢?
一路上,两人倒是没有遇见其他人,这多半要归功于在异常出现的时候,罗浮管理层的反应迅速,十分果断的疏散人员,组织避难。
但连拦路的奇巧机关和药王秘传的莳者都未曾遇见,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时云只能归结于是有云骑军来过,清理了那些拦路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