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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夜的秘密

站在敞开的学校大门外,“隐身的西野枫”对维加和“身边的西野枫”说:“这就是我们的学校,看那迎面的LED屏上,来回闪动的字体是时时给予我们的鼓励。”此时“隐身的西野枫”看着那跳跃着的字体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仿佛它们已经不是单纯的字体而是能够跃入心中的异常温暖的热流。“怎么不走了?”维加问他。“走啊,一进门,我们就贴着花园走,看那边那棵歪着脖子的垂杨,下面还有我种下了的一棵月季呢。”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因眷恋而涌落的泪珠,维加就当没看见,带着“身边的西野枫”边走边指给他看花园里各色的植物:“那,这就是月季,那边那棵矮小一点的是雏菊,还有这些都是一片片最普通的草叶,以后你要多看书,注意分辨各种各样的植物和动物。”突然一只花尾巴喜鹊跳上了松枝,只见它一路攀爬上了枝杪,开始倾唱,维加仰着头指着它对“身边的西野枫”说:“这就是喜鹊,而那边垂杨枝上欢跳的是一群麻雀。”“喜鹊、麻雀……”“身边的西野枫”边走边认真地学着,两只眼睛根本不够用,周遭欣喜地迎接来的各种各样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隐身的西野枫”站在那儿将感情的激流尽力地压抑至了心间峡谷,追上他们。说实话看着“身边的西野枫”那份傻傻的认真劲,他开始喜欢上了他,虽然他固执、偏激又很呆萌,竟办一些、说很多他平时根本就不会做,不会说的傻事、蠢话,但此时他确实在为着他的新人生筹划着、学习着、进步着……

来到学校砖红色围墙的边上,那里矗立着三号教学楼,“隐身的西野枫”从第一层开始教“身边的西野枫”数数:“一、二、三、四……一共六层,你看我们的教室就在那个白底黑字的‘3’的旁边,第五层,初三四班,一上楼右转就到了。”说着三个人一路飞奔而上,每一层维加都要对着那些世界着名的科学家、艺术家、成功人士的挂像欢呼一阵,等终于上到第五层了,他对“隐身的西野枫”说:“你们这里的人真幸福,你真的是要考虑一下,非得跟我离开这儿,去过那种你眼中不寻常的生活吗?太危险,也太不值得了,这里多好啊,阳光明媚,你们还可以无拘无束地学习。”“隐身的西野枫”不想再纠结这个他已经决定的问题,就岔开话题说道:“那你们是怎么学习的呢?很严格吗?”“哇,你看你们可以,我数一数,这么多桌椅,那一定是很多同学一起学习是吧?而我们得先得到一名老师的青睐,他才会把毕生所得悉心传授给你,我们的老师也很少有教这么多学生的,就像我吧,当年我爸爸给我指定了‘逐光胜景’大陆上最有名的圣贤古里川教授我学业,但首先我得去拜会他老人家,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雪白的胡子已如衣袂般飘逸至腰际了,他也已经不想在他的有生之年再收任何学生了,我记得他眯缝着眼只问了我一个问题‘想学到什么时候?’我回答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学习是无止境的。’结果他却真收了我,然后我们就师徒两人时而穿行街巷、时而隐修山林、时而又去拜会其他学派的宗师,他对我的教养胜似我的父亲。”维加回忆着,目光仿佛又飞溯至时间的来路了……

回到家,维加为“隐身的西野枫”照着网上的图片,用水为他制作了一顶绅士礼帽,将那支他珍爱的透明羽毛插在了帽顶上。正在得意自己的杰作,偷眼看了一下,“身边的西野枫”正在痛苦地做着笔记,而“隐身的西野枫”此时也显现在他的身边了,手里拿着他所谓的平板电脑(维加过人的脑力,让他记住不少这里的新鲜事物),圆睁着两眼,正狠狠地训斥着自己的这位学生:“这个是刘泽林,不是李明光,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嘲笑人,你只要一听见他那嘶哑的声音开始卖弄自己,马上就要想到他的名字,别老是弄错……”“噢,那,这个圆脸,你的同桌是谁?”显然“身边的西野枫”又忘了刚刚才奋力记住的名字,“牛贝贝,已经告诉你N遍了……”“不要急吗,记人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和他们一相处,你就会记住的。”维加把帽子递给“隐身的西野枫”,宽慰着“身边西野枫”的心道。

“这帽子真别致。”说着“隐身的西野枫”就要戴上一试,维加赶忙阻止他道:“别啊,这是另有用途的,只是你现在要保管好就行了。”“隐身的西野枫”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刷地一下就戴在了头上,瞬间就把他淋湿成了落汤鸡。“叫你不要戴,不要戴……”

一切仿佛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当最后一次举头望月时,快要圆润的月亮似乎在祝福着他们,维加说:“马上就要到十五月圆之夜了,莫蒂默如果发现我不在,一定会以此要挟我父亲的。”“隐身的西野枫”最后抱了抱“身边的西野枫”第一次感触到两个相同的躯体,那如电击般的心灵互动,“身边的西野枫”心中的彷徨和恐惧不亚于“隐身的西野枫”,月光下他的双眸里竟是孤助无依的潮水,“隐身的西野枫”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嗯。”“身边的西野枫”哭了,低着头……

“走吧。”维加一声令下,地面突然在他们脚下抬升了……抬升至房顶的位置,“隐身的西野枫”随着维加如履平地一般走上了房顶,回头再看一眼伫足原地的“身边的西野枫”,他的泪水已经融化进了他无垠的惊悚中了……

维加先穿过房顶,接着“隐身的西野枫”也穿过了房顶,“身边的西野枫”凝目而望,地面正悄悄下落,下落至原来的位置,他也下落着,下落至最初的位置,房顶在他模糊的泪眼中静静地保守着今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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