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明瑒木讷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在黎老夫人的床边坐下,缀青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银质的镊子。
俯身,一点一点地夹出碎片。
缀青尽量动作轻柔,但她还是感觉到祝雪凝的脚在微微发抖。
碎片取净后,脱下绣鞋和棉袜,裤腿一点一点地卷上去。
缀青拿过来棉布,轻轻地拭去脚上的血迹。
拾起玉足反复端看,松了一口气,“只是皮外伤。”
再拿出烫伤膏,涂抹在祝雪凝通红的小腿根部和脚踝处。
“还好,只是皮肤发红,烫得不严重。”缀青如释重负地说道。
“那就不用找光亮了。”黎老夫人也松了一口气。
撒了些金疮药,缀青将祝雪凝的脚用棉布包好。
“祝姑娘,您尽量少活动,可千万别再动这只脚了。”缀青千叮咛万嘱咐。
祝雪凝低头看向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脚,一脸的愁苦。
“可是……”祝雪凝可怜巴巴地说道:“那我的鲤鸡兔呢?”
鲤鸡兔?什么东西?众人一头雾水。
黎老夫人反应过来,“是你所谓的三个吉祥物吗?”
“对对对……”祝雪凝拼命地点头。
“派人送到你房里就是了。”黎老夫人无奈地说道。
“对哦,也可以哦。”祝雪凝恍然大悟,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黎老夫人宠溺地摸了摸祝雪凝的头,若有所思。
这要是娘亲还在,看见自己的女儿受伤如此,得多么的心疼啊。
祝雪凝任凭黎老夫人温暖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青丝。
乖巧的模样,令黎老夫人的脸上挂满慈爱的笑。
邢府
金盏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用手轻轻地揉搓自己红肿的脸颊。
虽说是自行掌嘴,可是下手却不比别人来掌嘴打得轻。
在人前装样子,打给别人看的,自然下手更狠。
金盏还沉寂在今日的过失中,差一点小命就没了。
伴君如伴虎,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金盏好奇地看了过去。
这间是下人住的木板房,通铺,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干活,谁会来呢?
橙菊皱着眉头,在鼻前嫌弃地挥了挥手。
金盏一看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赶忙起身行礼,“婢子见过橙菊姑娘。”
橙菊半眯着眼瞧她,漠然道:“起身吧。”
“谢姑娘。”金盏起身。
橙菊瞧见她肿的又红又高的脸颊,还有清晰的五指印在。
“金盏姑娘,你这可是下手不轻啊。”橙菊语气嘲讽。
“婢子做错了事,理应受死,有幸留得贱命,自当甘愿受罚。”金盏恭恭敬敬地说道。
虽说都是下人,但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要高她们一等。
橙菊看见金盏恭敬的样子,心里很是得意。
抬手将手中的蓝色小盒子递给金盏,“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