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进了王府,今日他还要应付那些个人。
娶了自己不愿意的女子为妻,却还要为她喝着别人敬的喜酒。
心有千般不愿万般不愿,今日,他却不能醉。
他答应了姗儿,今晚,等他。
缀青扶着祝雪凝进了房中,关门前吩咐门口的点翠和喜娘,“若是有一身着暗绛红色衣衫的男子,不必禀报,直接让他进来。”
“是。”喜娘也不多言,恭敬应是。
点翠站在一旁,静默不语,一副很是不高兴得样子。
扶着祝雪凝在床边坐下,缀青站立在一旁,轻声说道:“王妃,您等下,一会儿亮子就来了。”
“亮子?”祝雪凝忽然想起脚烫伤的时候,老夫人提到过的那个,让大蛤蜊去请的人,“是郝光亮吗?”
“嗯,是他。”缀青点头。
说着,门推开了,郝光亮大步走了进来。
“见过王妃。”郝光亮拱手施礼。
祝雪凝蒙着盖头,看不清郝光亮的脸。
听闻声音,大约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声音如同他的名字,光明,清亮。
“你,过来,给王妃把把脉。”缀青清冷地说道。
祝雪凝奇怪,刚才青青还称呼他为“亮子”,语调亲切。
怎么这会儿,就变成如此冷漠的口气。
郝光亮点了点头,搬过来一个圆凳,在祝雪凝的一侧坐下。
祝雪凝翻过手腕,轻声道:“有劳了。”
郝光亮手一搭,笑了,“王妃,你就别装了。”
祝雪凝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常态。
这装晕比真晕,还难受呢。
“王妃,这‘幻心散’可是个绝顶的毒药,你能撑住,怕是不可能吧。”郝光亮邪魅一笑,“凭缀青的能耐,定是事先有了察觉。”
祝雪凝暗自佩服,看来这个郝光亮不仅医术了得,洞察力也是非凡。
“青青,你告与他知。”祝雪凝温和地说道。
“青青?”郝光亮的一双朗目瞪得溜圆。
缀青没有理会他,说起了昨晚的事。
缀青眉开眼笑地为祝雪凝宽衣,提起嫁衣为祝雪凝试穿。
“等下。”祝雪凝突然凝眉,凑近了嫁衣嗅了嗅。
“这衣服不对。”祝雪凝斩钉截铁地说道。
缀青也凑近了闻了闻,立刻皱起眉头,“是有问题。”
“虽然味道特别淡,还混了熏香,但还是能闻出来。”祝雪凝的一字眉拧得更紧了。
“祝姑娘,您能闻出来是什么吗?”缀青依旧皱着眉头问道。
祝雪凝将嫁衣提起,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面,仔细地闻了闻,“幻心散。”
“幻心散?”缀青瞪大了眼睛,“这个药比蒙汗药还毒呢。”
“哼,”祝雪凝眸光凛冽,“倒是我小瞧了这邢府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缀青急忙问道。
“将计就计。”祝雪凝冷言,“我倒要看看,我还没嫁呢,谁就这般急不可耐。”
“嗯,听姑娘的。”缀青颌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