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明瑒松开手,用力一甩。
祝雪凝身子一倒,手按在了破碎的瓷片上。
顿时,鲜血直流。
龙明瑒冷眼一瞧,“疼吗?”
祝雪凝捂着伤口,倔强地应了一句,“不疼。”
“不疼,”龙明瑒冷哼一声,“那最好。”
龙明瑒突地站直了身体,以不容否认地口气,大声地宣布,“从明日起,祝雪凝贬为晗王府最下等的婢女,每日要砍柴、挑水、洗衣、做饭。王府中,最脏最累的活都交予她干。所有人,不许喊她‘王妃’,叫她‘朱婢女’,一日只给三个馒头,挪去柴房居住。”
转身,看向跪坐在地上的祝雪凝,“一年后的今日,本王定会休了你。”
“英战。”龙明瑒喝道。
“属下在。”历英战赶紧进屋施礼。
刚才的动静着实吓了他一大跳,王爷已经很久没发这么大脾气了。
“传令金承福,若是王府中有一点风声,透露到母妃的耳朵里,本王就让他全家永世不得超生。”龙明瑒深邃的眸光,狠力毒辣。
“王爷,”缀青急急下跪,“王妃只是关心则乱,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举,求王爷高抬贵手,绕过王妃吧。”
“缀青,”龙明瑒垂眸看向缀青,漠然道:“怎么?你也想去柴房居住吗?”
“属下愿意。”缀青眸光坚定。
“那本王偏不如你所愿。”龙明瑒冷笑,“去姗儿那里做侍卫。”
“请王爷恕罪,属下不能从命。”缀青面无表情地说道。
“缀青,你是不要命了吗?”龙明瑒横眉冷眼地问道。
“属下这条命本就是王爷救的,王爷即可随时拿去。”缀青冷然地说道。
“缀青,”龙明瑒唇角一勾,“莫要忘了,常柏。”
缀青闻言身子一僵,随即又换回了方才的态度,“常柏那样的孩子,活在世上也是受罪,还连累了别人。若是可以早日投生,缀青在此谢过王爷。”
说着,缀青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响头。
反了,真是反了,龙明瑒怒发冲冠。
龙明瑒衣袖一挥,负手离去。
身后传来祝雪凝愤慨的声音,“龙明瑒,一年后的今日,不用你休,我自己会走。”
龙明瑒不予理会,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
缀青转身去扶祝雪凝,看见她手心下面的地方汩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袖。
心疼地吹了吹,“疼吧。”
祝雪凝笑了笑,摇了摇头。
邢雨姗走了过来,柔柔地说道:“哎呀,祝姐姐,你这伤的不轻呢。妹妹这里有金疮药,让橙菊去拿。”
“可别,”缀青冷语拒绝,“邢侧妃的东西,我们王妃可不敢用,怕用完了之后头晕目眩,再一个不小心,昏死过去。”
邢雨姗的眸中有一丝心虚划过,转瞬即逝,“缀青姑娘,这就是说笑了。本宫这儿的金疮药,都是王爷派人送来的,怎会让人昏死过去呢?”
“哼,”缀青看都不看邢雨姗一眼,“会不会的,侧妃心里有数。”
“好啦,”祝雪凝打断缀青的话,“走吧。”
“嗯,”缀青温和应了一声,“回屋去包扎一下。”
邢雨姗看着主仆二人踉踉跄跄地出了院子,气呼呼地坐在了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