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那么久,大家都累了,各自回房歇息。
东厢房内
褪下外衣的宋令仪打着哈欠,刚要拿起剪刀剪灭烛火,就被宋令婉制止了。
宋令仪不解地看着她,直到四姐从衣兜里掏出一方白色小布,将布料展开后,竟是一只白玉簪子。
“……”
迎着四姐希冀的目光,宋令仪鼻尖一酸,挤出一抹微笑:“四姐,这是……”
宋令婉将簪子替她簪上,柔声道:“自然是送你的礼物。”
“妹妹长大了,怎能没点首饰呢。”
宋令仪在宋家存在感低,又不受主家重视,哪怕到了及笄之年,也没个像样的首饰。
今夜在西市,宋令婉被赵小娘拉着去首饰铺子,她用私房钱偷偷买了这只簪子,虽然没有多贵重,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谢谢四姐”
穿来宋家这么久,唯有四姐能让她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
宋令婉轻抚她的头,浅笑:“谢什么,你是我亲妹妹嘛。”
……
夜风愈寒,华贵宽敞的马车缓缓驶入煌柳肆
入夜之后的煌柳肆,整条街灯火通明,乐声靡靡,锣鼓喧天。
这儿是闻名大梁的勾栏瓦肆聚集地,还有着长安城最大的销金窟——锁春楼
长安的夜很长,长到足够令人在此醉生梦死,大梦无边。
马车停在白玉宫阙般的锁春楼外,马夫趴在地上,任车上之人踩踏下马。
陆璟负手踏入正门
不少喝得醉醺醺的达官显贵和他打招呼,浑身酒气熏天,手里还搂着娇软美人。
陆璟径直穿入后院,后院四面是游廊,中间是池水假山。
蒙面男子在这儿恭候多时
“主上,人已关押在密室。”
密室建在后院地下,先通过一段极窄向下的楼梯,视野才开阔。
密室右边墙上是各类刑罚用具,火盆中还有一个用来拓印的铁钳。
被束缚在木架上的男人,蓬头垢面,浑身伤痕累累,气若游丝。
陆璟坐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姿慵懒,手里拿着一支银箭在顽石上来回打磨。
“阿芙蓉就是你在卖?”陆璟问。
阿芙蓉是近日流行于长安城地下的药,据说只需服下一颗,便有登仙界的舒爽感,极易上瘾,前朝记载,曾用它作麻醉药,可近段时间流行的阿芙蓉过度提纯,已不仅仅是麻醉那么简单。
男人说话断断续续,口腔内的血水随着嘴唇张合滴下。
大概说的是,他只负责煌柳肆这边的买卖,每月与上家联系一次,拿一次货,关于上家的信息一概不知,甚至连男女都不能确定。
“此药若长时间不服,便会如蛊虫蚀骨般疼痛难忍,对此症状,你可有解?”
“无……无解……”
咻——
陆璟手里的银箭犹如闪电之势,刺入男人的胸膛
一击毙命!
“飞朝”
“属下在!”蒙面男恭敬道。
昏暗的灯光下,陆璟的脸有一半隐匿在黑暗中,眼神凌厉复杂,“尽全力拦截阿芙蓉流入长安城市面,等世子回京之后,再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