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远病房门口,几个保镖听见脚步声,立刻警惕地看了过来,锐利的眼神让护士浑身一僵。
她现在的身份是刚才那名护士,但芯子里早就换成了她顾婉。
顾婉摸了摸手腕上手表状的监控器,眨了眨口罩外的眼睛,慢慢地往前走去。
保镖们看了一眼她。
“英姐,你去哪儿了?”一个保镖()
问道。
顾婉心口一紧,连忙捂着喉咙咳嗽了两声,刻意压低了嗓音:“咳咳,我有点感冒,拿药去了……”
边说还边把口罩往上扯了扯。
保镖会意,原来是感冒了,难怪声音听着有点沙哑。
保镖没再说什么,点点头让开了路。
顾婉心神一松,再也不敢看保镖一眼,低头就要进病房。
“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保镖突然叫住了她。
顾婉身体一僵,脚步停下来,身体却不敢转过来。
“之前你说顾先生头晕,问医生了吗?”保镖问。
顾婉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哦问了,医生说没什么,休息一晚就好了。”
“好的,你进去吧。”
顾婉点头,赶紧推开门进去。
病房里,顾时远平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整间病房里静得落针可闻,除了顾时远均匀轻微的呼吸声,只剩下顾婉轻轻的脚步声。
顾婉在病床前站定,望着床上这个满脸虚弱的男人,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酸酸胀胀的。
刺向顾时远那一刀,她其实不是故意的,她那一刀原本刺向的是安颜。
可没想到,顾时远为了那个女人居然不顾自己生命安全,宁愿死也要救那个女人!
顾婉一直盯着顾时远没动,眼神幽幽,看不出情绪几何。
其实就是这短短几十秒,她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万千场景。
一会儿是小时候骑在顾时远肩头,被他带着去外面玩,他跟她一起放风筝,因为那是她这辈子为数不多的亲子互动时光,所以她一直记着。
可下一秒又是她被司祁正那个魔鬼恶狠狠掼在身体下面,往死里折磨她,凌辱她。
他说,她要怨就怨她不该有一个叫顾时远的爸爸。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
顾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多了一抹决绝。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彻底毁了,她没有退路了。
顾婉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一点一点靠近了顾时远手臂上的输液管。
银色的针头在病房微弱的灯光下闪耀着寒光,顾婉又转头看了顾时远一眼,捏着针管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