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吉祥声音洪亮地说。
里正妻子哈哈笑着说:“真省心!”
别的新娘说话和蚊子一样,问好几遍都听不到说什么。
“吉祥,要不躺好了,盖被子睡一觉。”害怕吉祥冻着,崔衍拉了一床被子过来给吉祥盖上。
吉祥就真的睡着了,这是神经有多大条啊。
吃完了流水席已经近黄昏了,吉祥一家人收拾了一下回荷塘镇。
辛宝儿婆媳两个本想赖着不去县城的聚鑫楼,可是看到流水席上人们吃抢的那壮观的一刻,还是决心回县城去。走前她婆婆看了吉祥两眼又看了崔衍一眼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边走边嘟囔,快生孩子,快生孩子,又能看到他们两个了。
回到荷塘镇已经是戌时了。
崔衍和吉祥直接去了西苑,房间里温暖如春,吉祥卸下皇冠,拆下头饰,一下就轻松了许多。吉祥洗漱一番,光脸就用了两盆子水,盆里的水还是稠的,这是糊了二斤面粉吧,这新娘妆真是坑人啊。
洗漱完毕,吉祥换了一身大红丝绸的常服,觉得浑身通泰,成亲真累。崔衍不知用多少银子定制的皇冠,戴了一天脖子都快断了,呸,不吉利,脖子都压弯了,脸上糊上粉,太厚了一点都不透气,弄得脸痒痒的老是想挠挠。
这时吉祥舒服地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又想睡,月见叫她,“姑娘,姑爷还没洗漱完呢,一会还要喝交杯酒,你先看看画本子醒醒神。”
提起崔衍,吉祥脸有点红,心里又紧张,又忐忑。对了,今天是新婚之夜,又累又困差点忘了。想想成亲前娘给的画本子,上面都是打架的小人,也没看明白。娘给她时脸红成那样,放下就出去了,说了句,洞房之夜看,更甭说解释解释了。不就是模糊不清的小人干架嘛,有什么值得脸红的,看来爹不靠谱,这娘也不靠谱。
想起娘说的话让这个时候看,“月见,娘给的画本子呢,娘让今天看。”
月见翻箱倒柜地在箱底找着了画本子,吉祥翻着看了看,什么玩意啊,又搂又抱的,这谁不会啊。画的小人还这么丑,真影响情绪,要是把崔衍画上面,那不得卖疯了,发财了发财了,又是一条发财路。
吉祥边看边想边嘿嘿地笑,仿佛看见一个个金元宝向她飞来。
“怎么这么高兴?看的什么?”边说边拿过去看了看,看到一幅幅小人打架,脸不但红了,觉得浑身如着火一样。
不过下一刻,吉祥说了一句,他差点享年,“你看,这么丑的小人,还好意思拿出来卖,如果照你的样子画上去,你说咱们家是不是要发大财了,你说好不好?”
吉祥自顾自地说着,没看到崔衍像锅底一样的脸色,突然悬空,吓得吉祥啊的一声。“姑娘怎么了?”崔衍进来后,月见就出去了,还体贴地带上门。
“没事,走远点。”崔衍压着火气说。
月见吓得溜进了最远的一个房间。
那对龙凤蜡烛亮了一夜,也流了一夜的烛泪。
卯时,月见在门口轻轻地叫,“姑娘起了,一会要认亲了。”
吉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伸个懒腰,试了下,身体不允许啊。腰疼得要断了,这家伙这是报复,这么多年都是我摔他,哪有他摔我的道理,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抓起还在朦胧状态的崔衍,哐的一声扔到了榻上。多亏崔衍害怕硌着吉祥铺了很厚的被子,没有多疼,只是这下完全醒了。
“好好地怎么了?”
“什么好好的,你摔了我多少下啊,这才摔你一下,就受不了了。”
这,这是一回事吗?
崔衍看了看吉祥,还能说什么,自己要娶的,也可以说自己非要当上门女婿的,无论吉祥怎么样,都甘之如饴。
“以后再也不了,梳洗吧,长辈等着了。”崔衍淡定地爬起来,自己穿好衣服,梳洗完,在旁边等着。
等吉祥梳洗完毕,二人肩并肩地来到东苑。
奶奶,爹娘,姥爷姥娘一家子,都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地等着了。
喝了茶认完亲了,吉祥和崔衍收到一堆礼品,也送出三只憨态可掬的小银猪,表哥张言的一儿一女,张敏儿的女儿。这也是受辛宝儿的启发,吉祥让崔衍去县城定做的。这小银猪有一两多,张敏儿自然喜欢,有上次的警告张敏儿和她娘再没满屋子乱转,乱动物件了。
等亲戚们都走了,吉祥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生活。
就等过完年,正月十五后出发去江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