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海一个箭步冲到马天面前，只可惜他有些急促，让两个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马天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急忙后撤一步，即使是自己的儿子离他这么近，他也有些接受不了。准确的说是个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当然，除了跟家人犯贱的时候。

“阔海，你还是个和小时候一样，一着急就容易这个样子。到底怎么了？”马天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青山，“你哥欺负你了？”

青山眼前一黑，脑门上出现了三根看不见的黑线，他真是佩服自己这个亲爹的脑回路。在公司里大杀四方，在儿子面前的智商又是急剧下降。

阔海俯视着年过半百的马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外面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马天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脸上的神情在几秒钟之间切换了几次，“什么真的假的？说话这么没头没尾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青山明显感觉到父亲的不自然，父亲的左臂在那一刻分明有些颤抖，他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额头上也出现了几滴冷汗。

马天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两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阔海又问道，“我问你，天天好集团的救世疫苗是导致欧克瑟出现的元凶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马天手里的矿泉水瓶被他攥的吱吱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没想到会这么早的走到这一步胡。可他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他只能装糊涂。

马天一只手指着阔海的鼻子，胸口也因情绪而起伏，“马阔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质疑你老子？你在国外念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吗？”

“外面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只问你一句，是与不是？”阔海是最像马天的儿子，他们俩的性格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那样的血气方刚。

马天吸了吸鼻子，又战术性的喝了两口水，坐回了沙发上，“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

马天没有给出答案，又像是给了答案。他知道，如果他已经陷入泥潭自身难保，那就更不应该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牵扯进来。

阔海的眼圈发红，他似乎明白了，却又好像不明白。他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小孩，嘴唇微张，双手握拳，委屈的流出了两滴泪水。他那明亮的双眸变得有些黯淡，他心中的偶像在一瞬间崩塌，仿佛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青山明白，这场质问不会有任何结果。

青山用纸巾擦了擦阔海的泪珠，然后像小时候一样哄着阔海，“阔海，咱们走吧。”

说罢，青山搂着阔海的肩膀，在办公室门外又看了一眼马天，那眼神有些复杂，有失望、有不解，又好像有好自为之的警告。之后两人离开了公司，从长计议。

“陆凯，你这招能行吗？”库忿斯可是把自己的岳父岳母都给拉上了，天不亮就带着他们赶到青山和阔海常去的早餐店去蹲守，成为加速马家兄弟看清真相的催化剂。

陆凯知道马家兄弟是什么样的人，也只有用这一招才能让他们真正救赎他们的父亲。不然，那两副铠甲给谁。

“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