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听到程柯屿的话,又扁了扁小嘴,看了一眼虞寇忱的方向,小爪爪往他的方向抓了抓,带着哭腔的小奶音跟他说话,不是拒绝睡觉,而是害怕一个人睡觉。
“贝贝,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是你的麻麻,你要让爸爸说多少遍?”
程柯屿刚才好不容易才将闹觉的小家伙哄得不哭了,这会儿见他又要哭闹不睡觉,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没了。
“呜哇……麻麻……呜呜呜……”
他的脸色也在瞬间冷了下来,常年在刀尖上舔血,血海中厮杀而积累出来的威慑力与戾气,瞬间将小家伙吓哭了。
“爸爸让慧奶奶来陪你。”
程柯屿见贝贝瞬间哭得伤心欲绝,那张与他大哥大嫂神似的脸,叫他一瞬间心软,再说不出重话来,他叹了一口气,将他放在了儿童床上,留下这句话便转着轮椅走了。
“二爷,小少爷他……”
慧姨见程柯屿出来了,但是贝贝却还在哭,心里顿时揪着疼,可她又不能责问眼前权势滔天又可悲可怜的男人,便只能先行礼,一脸欲言又止。
“他不肯睡,慧姨,你去哄吧。”
程柯屿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贝贝的房间,慧姨赶紧走进去哄小家伙,小家伙看到她,哭着扑到她怀里,指着虞寇忱的方向,可怜兮兮的冲她奶声说话。
“奶奶……麻麻……”
慧姨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在看到虞寇忱转身回房间之前的脸时,惊艳了一瞬间,随后低头哄小家伙。
“小少爷,乖啊,那不是妈妈,只是一个很好看的叔叔,叔叔不是妈妈噢s……”
程柯屿听着慧姨和小家伙的对话声,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放置在轮椅上的手,也不自觉握成拳头,握得泛白。
心腹迟墨站在他身边,给他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见他面色比之前更白了,便皱着眉头送上了药丸和热水,言语恳切。
“二爷,您该休息了。”
“嗯。”
程柯屿将药丸吃下去后,胸腔至喉头的火辣刺痛才缓和了许多,他将杯子递过去。
心腹迟柠接过后,便转身去处理了,迟墨便推着轮椅,把程柯屿送到他的卧室去。
“在贝贝房间对面的人是谁?”
程柯屿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轮椅靠垫上有规律的敲击着,另一只手不自觉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狭长的眸子幽深而深邃,眸底色彩晦暗不明。
“查清楚,”程柯屿并没有给迟墨回答他的机会,手指收回,平静的用纸巾擦掉手心里的血迹,“我要见他。”
迟墨神情微顿,眸底里有疑惑一闪而过,却是并没有质疑程柯屿的决定,只是掷地有声的回答他,“是。”
虞寇忱所处的位置正好对着贝贝的房间,这个房间里的落地窗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是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的材质。
虞寇忱今天早上重新弄出来那一身行头后,偏偏又很巧的在阳台上随手给快干死的花浇了一些水。
贝贝刚好自己在房间里玩,就看到了他,把他当成了妈妈,今天一直都在哭闹,怎么哄都不管用。
程柯屿就开始放冷气,别墅里众人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自己去哄小家伙,见小家伙一直喊虞寇忱妈妈,眸子里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小家伙还从来都没有闹成这样过,明明之前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好好跟他说清楚,他就乖了,今天却不行,他就认死理,谁哄都不好使。
程柯屿一直都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但是,为了他大哥大嫂唯一的血脉,他总是会有无限的包容和耐心,虽然并不多。
对于这些一无所知的虞寇忱,已经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十分的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