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啼点了点头,他同样也是这样认为。
乔老爷想要营造出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于是在说这些事时,他死死地盯着苍啼的双眼。
这非但没让苍啼觉得可信,相反,还给人一种撒谎以后,刻意表现自己无辜的感觉。
“他不肯说,是因为这件事他也有掺合吗?”温闲问道。
苍啼摇了摇头:“我猜,不过是一个父亲目前为止能想到的,保护自己孩子最好的方式罢了。
他信不了别人,他能信的只有自己,以为自己不说,乔安就能安然无恙。”
说着,苍啼看乔老爷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注意到苍啼的神情变化,温闲忽然来了兴趣,他歪着头细细端详着他的模样,语气里也带上了好奇:“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以为你对一切都很淡然,看什么都带着讽刺呢。”
闻言,苍啼笑了一声,散漫地开口:“温少侠,肤浅的看人对你行走江湖没有任何的作用,改一改吧。”
“那咱俩结伴而行,路上你多教教我呗。”温闲厚颜无耻地微笑着。
苍啼扫了一眼他那笑嘻嘻的模样,不想搭理,不过望着乔老爷时,他却又忽然道:“那我现在就教你什么叫做必要的吓唬人,记得给钱。”
说完,苍啼朝着乔老爷走了过去。
乔老爷不开口,苍啼也不可能把他的嘴翘开,只得坐在他对面。
他做出一副思考良久的模样,垂着眸,缓缓地说道:“抱歉乔老爷,您拜托我们找乔二公子的事情,我们恐怕做不到。”
“嗯?”没想到苍啼会这样说,乔老爷忍不住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苍啼仍是垂眸,保持着一副遗憾的神情:“那些看着您的人,目的就是为了乔二公子。
您被监视了这么久,又被下了蛊虫,甚至自己服毒,乔二公子都没回来看过您,想必也是凶多吉少吧。”
“胡说!”乔老爷忽然激动了起来,眼神里带着愤怒。
苍啼抬起头,蹙着眉望着乔老爷,那双眼睛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仿佛在心疼,又仿佛在惋惜:“乔老爷,盯着乔二公子的可不止是蝎尸殿这帮人。
据我所知,还有一个叫九蛛堂的组织,我没猜错的话,锦画姑娘就是九蛛堂的人。
说起来,乔二公子对锦画姑娘也真是用情至深,您没发现,他身子骨越来越差了吗?”
听到苍啼如此问,乔老爷那愤怒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些动容。
见状,苍啼继续道:“那是因为锦画的阴灵一直缠着乔二公子。
我是算命的,在替柳大小姐算的时候,顺便也算了算乔二公子的命,若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听到这,乔老爷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不屑一顾地打量着苍啼:“得了吧。
阁下算命,不管是谁,就算是条狗也要说它有祸事,这在临湖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听着乔老爷的话,苍啼也不恼,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发有深意:“柳大小姐遇到的事情,乔二公子以及您应该都知晓吧,毕竟有婚约在身。
或许,向柳大人和柳夫人提出找一位仙人来看一看的正是贵公子,也只有贵公子会让柳家夫妇愿意替他保密。
我若没猜错的话,如今柳府内躺着的柳大小姐,应该早就被贵公子伙同九蛛堂给换成了锦画的尸体。
给尸体换一副面貌在江湖不是什么难事。
而锦画阴灵就养在你家乔二公子的躯体内。
或许,这就是蝎尸殿和九蛛堂都在找他的原因。
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想早就因为阴气缠身,不治而亡了吧。
所以柳大人,抱歉,我们找不了他…”
说到这,苍啼蹙着眉,眼里带着些许哀伤地望向柳大人的双眼,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应该早已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