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舒窈灰白了脸,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舒窈,跟着那粗鄙的男人有什么好?”戟樾抬手轻触她的面颊,“死了就死了,留着对你来说也毫无用处。”
这寓意颇深的一句话,让舒窈骤然领悟了其中之意,头不由自主微往后仰,刻意避开他的碰触。
“你知道他……他……”
“对啊,我知道!”戟樾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若不是因为这点,我怎可能把你许给他!”
舒窈瞬间气血上涌,心里一声接一声的骂着,卑鄙!无耻!下流!连看他的眼神都变得越发冷然。
戟樾却嗤笑出来,“舒窈,不要在心里骂我,先反省一下你自己之前是怎么对我的,留你和那小子一条狗命,已然算本王大度。”
舒窈知道他指的是帐篷前那一夜,无奈叹息一声,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怎能不叫她心生怨恨?自以为的新生活,也不过是他随意布置的一个惩罚而已。 被逼着将何家兴的尸体拖到荒地,舒窈亲眼看着戟樾以掌风扫起雪泥,将之覆盖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可见他内力已经全部恢复了。
只是待春暖花开时,何家兴就会变成一具白骨,任谁也发现不了他是什名谁。而不知道何时……自己没准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因此心中连仅存的那点侥幸也没了。
麻木烧好热水,又端到主屋时,看见戟樾正虚弱的靠在床头,脸色也较早上苍白了许多,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看样子是因为刚才使用内力过猛、而耗费了太多体力所致。舒窈立即松了口气,知道他现在肯定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威胁到自己了。
在戟樾面无表情的监督下,她小心翼翼为他那不知为何又崩裂开的伤口重新清洗、上药、包扎。在不可避免的情况下碰触了他的肌肤,发现竟又变得滚烫,不由担忧起来。
“王爷……恐怕、恐怕您需要找位大夫看看……”鼓起勇气,舒窈磕磕绊绊挤出这句话。他这伤口必须及时处理,一旦发起炎症、高烧不退,很有可能就会因此丧命。
关键是她这里一点能治病的药材都没有,就算懂医术也无济于事。况且人命关天,她不能置之不理,万一两个皇子都死在这,她就是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戟樾咬紧了后槽牙,对她的要求却充耳不闻。 直到硬生生挺过中午,他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堪,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又一想昶军余孽至今没有追来,怕是搜寻不到他们的踪迹,便撤退回去了,便命舒窈在村子里雇了辆马车,随着他一起往县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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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伤,戟樾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舒窈在车夫的协助下把他又抬上马车。
心中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身上应该是有银子的,不如把他送到哪个客栈,雇个人照顾他,如此自己也能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