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巨常闪身出了寨子,他几日功力大进,身形快似鬼魅,竟丝毫没惊动寨众。
听那个青年所说,此番苗人出动了至少百人,若是双方打起来绝对死伤惨重,损害他的根本利益。
他有心干大事,胸中早有计较,若要从云南发家,就必以群山为基,那似亚楠村这种寨子,于他来说便大有作用。
定不可叫寨子的人耗在这些不知所谓的械斗上。
心下定计,杨巨常便朝苗人所来的方向奔去。
此时他一身北冥真气浑厚异常,论功力已经不输于段正明、段延庆这类几十年苦修的内家高手,加上凌波微步这等高明的轻功法门,跑起来可以说是如山岚过境,闪电穿云。
跑了刻钟功夫,听到前方脚步密集,想来是苗人到了。
他纵身跃上大树,隐入树冠,屏气凝神,远远望去,便见到一群黑衣的苗人,腰挎柴刀,手持棍棒,还有一些人甚至拿着弩机。
奇怪的是,这群苗人虽然全副武装,但却并不见上山的意思,反而分批堵住了山道的进出口。
杨巨常暗道,难不成这些人想放火烧山不成?
但此时气候正润,他们便是放火,山火也不是能轻易烧起来的。
更何况山风不定,他们的狗驴山是和牛马山相连的小山头,万一山火起势了,他们的狗驴村也非要连坐不可。
他心中正猜想,却有两个苗人走到了他树下附近,解开裤腰带撒起尿来。
一人说道:“日他先人。他们追一个黑婆娘,搞死我们哦。”
另一人道:“是嘛!摆夷滴婆娘嗦丢,我们凑啥子热闹嘛。”
两人发着牢骚,断断续续地撒起尿来,原本一件畅快的事,却表现得极为难耐。
一人道:“妈卖批,一屙尿就腰痛,肾亏越来越严重咯。吃那娘偏方,越吃越痛。”
另一人不答,一手扶着树,长吁短叹起来。
两人正丹田发力,却听身后有人说道:“这不是肾亏,是肾结石。我给你治治。”
苗人一惊,本就撒不痛快的尿憋了回去,欲出不出,更叫膀胱胀痛难耐。
他张口欲呼,脑后大力涌来,推着他脑袋撞在了树干上,登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另一个苗人脖子上架着他自己的柴刀,刀柄正握在一个和夷人打扮的青年手中,只消对方一用力,便能抹了他的脖子。
他害怕地滋尿,原本的尿频尿不尽竟然被这一吓好了大半。
“爷爷饶命。”
杨巨常道:“你们方才说的黑婆娘和摆夷婆娘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围山?”
苗人道:“启禀爷爷,小的也不知黑婆娘是何人,只是老司说有个叫什么玉虚散人的摆夷道姑被人掳走,此人与大理皇室渊源极深,这个黑婆娘与此案有关,叫我们务必捉她归案。”
杨巨常道:“所以这个黑婆娘跑到牛马山来了?”
“是。”
杨巨常听苗人说来,知道这次苗人来犯是场误会。
想必波牛不久便会收到摆夷土司的命令,一同搜山寻找这个黑婆娘。
至于黑婆娘是谁,想必不是木婉清,就是段正淳的老情人秦红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