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阿朔嘿嘿笑了“姐姐说的什么都对。”
玉逐如谪仙的气质在官场上仍是没有大变,坐在宴席上喝着酒,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她收回眼神,那个人本来就不是凡尘的东西吧?她打消了要去质问他是否因为朝堂之事拒绝她的事情。
这一切,约莫是没那个必要的。
子衿心里算是彻底把他放下了。这个人终究与她不是一路人的,早早地认清也好。
次日清晨她便翻墙出了驿馆,进入了回回王宫,按着昨日的印象到了禾儿姐的寝宫附近,才翻身上墙,迎面就撞上了赤丹。
子衿尴尬笑笑,在人家的地盘上房揭瓦,这脸面丢大了!
赤丹是认识她的,只笑笑,“早闻郡主豪爽大气,不想功夫竟也如此了得。”
子衿翻下墙,整整衣衫,尴尬咳嗽一声,切入正题“客套话不多讲,你既然有幸娶了禾儿姐就对她好一些。”
“这是自然。”
子衿黑着脸,并不准备给他一张好脸,“提醒你一下,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通晓消息的门路多了去了,我若是知道你对禾儿姐有丝毫怠慢,我必不会放过你。”
赤丹也不恼,只恭恭敬敬回道“自然如此,郡主放心便是。”
子衿听罢,也不去寻金禾了,只是转身离去,她不是一个喜欢离别的人,如果可以,她会尽量回避。
这一次,原谅她没办法与金禾告别吧,她实在不能保证见了她会不会不管不顾把她带回姑苏城去。
她今日来只是想着要警告一下那小子,不要欺负了金禾。她现在能为金禾做的,也只是如此了。
子衿没再去寻金禾,也一应推了去见玉逐的行程。
儿时最好的朋友和最爱慕的人一时间都离她远了,谅是在江湖摸爬滚打的慕容子衿也没办法一一直视这些事实。
成长是疼痛的,因为她从小到大就比别人特别,她身边有的也只有金禾、玉逐、阿朔而已,姜郁死后,她更是孤独。
她的成长与其说是慢慢成熟,倒不如说是被迫成熟,她的成长史是由她的孤独写下的。
如若没有这些人,她不知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也许,已经疯了吧。
子衿自嘲道。
想到阿朔,她心倏地慌了,若是有一天连他也离开了自己,她又该如何?
子衿抱住自己的肩,只想紧紧地抱住自己,不留一点空隙,她真的好难过,可是,她不能哭,她身上所遭受的,和几年前的宫闱秘事而言根本毫不足道。
这是她的使命,为了让枉死的人血冤,为了让真相大白天下,为了保护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免遭迫害,她不得不坚强。
子衿敛起眼角的悲怆,神色恢复了自然。
青鸟收拾好东西,打开檀木大门,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她在阴影处徘徊,不愿前进。
“小姐,走吧。”
“不,一个在阴影里呆得太久的人,对太阳,也就不那么适应了。”
青鸟撑起一把深色油纸伞,“小姐,走吧。”
子衿上了马车走出回回城,回回城的城墙渐渐远了,子衿掀起布帘。
“再见了,回回城,再见了,禾儿姐,再见了,玉逐哥哥,再见了……”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