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外面溜达了半天,零零散散总共才赚了不到100的怨念值。
照理说,就凭沈飞这嘴皮子,要是见面就怼的话,分分钟斩获一两千的怨念值应该不在话下。
街边遇到在作康复训练的脑血栓患者,上去来一句:
“搁这儿老年迪斯科呢大叔?果然是心若在,梦就在啊!”
晚高峰过后菜市场转一圈,挑个剩了大半框菜没卖出去的老农嘲讽一句:
“呦,剩这么多没卖出去呢?今天的晚饭这得多丰盛啊,够请全村人吃的了!”
……
偏偏沈飞这货还有严重的“道德洁癖”,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穷有穷志气”。
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是沈飞最基本的做人底线。
回到店里时已经是半下午了。
一进门,迎面对上鲁有利“你怎么又回来了”的幽怨目光,沈飞无所谓的耸耸肩。
“手机又没电了。”
狭窄的包子铺里,沈飞与鲁有利擦肩而过,径直走向里屋充电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后厨传来“邦邦邦”的剁肉馅儿的声音。
鲁有利满脸的生无可恋。
果然还是被这小子讹上了啊……
“来自鲁有利的怨念值+123!”
后厨,沈飞机械的剁着肉馅儿,这些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
先是被医院告知命不久矣,然后又被那幺蛾子系统附身,自己那窘迫而平凡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从此自己开启了为了续命而到处收集怨念值的苦逼生涯。
现在自己又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包子铺,做着熟悉而乏味的工作,似乎之前的地下人体实验室只是一场梦,而那个抱着自己在火海里中横冲直撞的红发少女也从未存在过。
叹了一口气,沈飞满心惆怅的转了下头,厨房门口,身材惹火的红发少女正倚在门框上默默的注视着他。
?!
一定是我转头的方式不对!
沈飞尽量自然的把头转回去,闭上眼,深吸口气,缓缓睁眼,然后再次朝门口看去。
苏果仍然站在那里,正俏生生的朝着自己坏笑。
“哪里跑!”
沈飞刚要跳窗跑路,苏果早就一声娇喝,一手扣住沈飞手腕,另一只手锁住沈飞肩膀,迫使他整张脸被摁在案板上的肉馅儿里。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见面就跑,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苏果腾出一只手,屈指在沈飞后脑上弹了一记。
“有话好说,先松手,疼疼疼!”
“行,那就边吃边说,正好本姑娘饿了。”
听着后厨里锣鼓喧天,鲁有利只当这二人是干柴遇上烈火了,摇头晃脑嘀咕道:
“现在的年轻人哪,啧啧……”
“老板,我请个假,和朋友出去一趟。”
“咦?这么快就完事儿了?怎么不……”
鲁有利话没说完,一回头看见沈飞顶着满脸油腻腻的包子馅儿,朝自己伸出一只手。
“干嘛?”
“先给支半个月的工资吧。”
“来自鲁有利的怨念值+85!”
“别麻烦了,就在这儿吃点儿包子吧。”苏果打量着四周道。
“还是姑娘你识货,今儿想吃点什么馅儿的包……”
鲁有利满脸堆笑,却被沈飞打断道:
“不了,还是出去吃吧,他这儿油不好。”
“来自鲁有利的怨念值+222!”
两人徒步穿过两条马路,沿途经过好几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小吃店,外面的食客们排着长长的队。
但是沈飞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带着苏果七拐八拐,最后进了一个弄堂里的麻辣烫小店。
苏果打量了下四周,附近几十米就只有这一家小店,头顶的招牌写着红底黄字的“好再来麻辣烫”六个大字。
小店的门面不大,里面三三两两的坐着几桌客人,浓郁的香味就在这二三十平米的小店里弥漫开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果觉得一进店门,整个人的心神都不自觉的松弛下来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苏果对“吃”也算比较在行了,知道许多私房菜馆都是大隐隐于市,各自都有几道在别处吃不到的看家招牌菜,而且一天往往只接几桌客,来晚了就算排队也不伺候,傲娇得很!
如果没有沈飞领路,就算苏果开个导航也找不到这里来。
“看不出来你对吃的还挺讲究的。”苏果难得称赞了一句。
沈飞拖了条板凳一屁股坐下,头也不抬道:
“你想多了,来这儿就是因为它便宜而已。”
啥玩儿?难道不是因为这间小店传承久远厨艺精湛吗?老娘跟你走了快二十分钟,特么竟然只是因为这里便宜?你对得起老娘今天穿的高跟鞋吗?
“来自苏果的怨念值+222!”
“老板娘!老规矩,懒人套餐,双份!”沈飞轻车熟路的吆喝道。
“喊什么喊,前面还有三份外卖没下锅呢,后头等着!”体重至少两百多斤的老板娘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沈飞讪讪的笑了笑,从隔壁桌上提起一壶茶水,帮苏果倒了一杯。
“先喝点水吧,免费续杯。”
苏果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边缘有道明显裂缝的杯子,裂缝里藏着一条深黑色的陈年老垢。
“看来你在这里不怎么受欢迎啊。”苏果眉头轻皱。
“开玩笑,打是亲骂是爱,我和老板娘,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沈飞拍着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