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我并没能见到小婷一面,她那时在她的姥姥家,而她姥姥家在村中,她每天都在忙着帮家里干活儿,这临行前未能相见的遗憾,终究在我走错路之后,变成了永别……
转眼,已经九月中旬了,而我也将要踏上这行程,当时,父亲刚买了一台小车,虽然不过两三万,但这也让我们一家人在出行时,方便了许多,坐在车内,看着父亲和姥爷往后备箱塞着的两个大行李箱,我不觉有些头大,我甚至怀疑,上个大学真的能用上这么多东西吗?
不过,虽然心里吐槽着,但我却依旧没有反对这两大行李箱的行李,毕竟,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车缓缓驶向火车站,18年夏,那时候前往齐齐哈尔还没有所谓的高铁,因此,我们开学去的时候,买的是三张硬卧,这是我第一次坐长途,这一趟路途将近十五个小时,这一夜,我大概是没怎么睡好,在这车上人们之间交流谈笑之间,仿佛这夜,转眼便过去了。
一觉醒来,不过早上六点,看着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站的前方,我有些恍惚,原来,目的地,已经快到了,我们经过大庆,看到了窗户两侧截然不同的风景。
窗户左侧,是一望无际的广袤湿地,宛如望不到边一般;窗户右侧,是一台台“磕头机”(也就是打油钻井的机器),在不停地工作着。那湿地上,是成群结队的鸟类,仿佛在这片自然的土地之上,欢呼雀跃着,而那些磕头机,缓慢地低下抬起,似乎是因为这多年的开采,资源已经逐渐减少了,这大概是为了合理利用,才放慢了速度,继续工作。
绿皮车依旧前行着,车上的播报已经开始向车内的人们播放前方的到站,而这即将到来的站点,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齐齐哈尔市。
下了火车,我们三人大包小裹地拎着一包包行李,出了车站,这车站前,是一片小广场,周围有着许多的小吃,回首望去,则是一座古朴的办公楼,这办公楼上,是一座指针式的大钟,姥爷说,这大概是曾几何时抗日战争,日本占领东北时,修建的车站,看着这这么多年依旧立于此地的车站,我似乎感叹着这历史的遗留物,而这车站,三年后,也将成为我与室友们最后别离的地方。
在车站前的路边,我们打了辆车,道出了校名,我们坐入车内,缓缓驶向了我学校的方向,而我看着这座发展稍显普通的城市,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父亲和姥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无奈,但他们跟我说,既然已经来了,就要积极的去面对这里的一切,也许,等我毕业的那天,对于这座城还会舍不得呢。
虽然当时,我还并不觉得这片土地会让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