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虎急了,他们在这边说这么多,怎么都头就是不肯发话呢!
“都头!让我们去吧!真要让燕山军和韩家军全灭不成?!”
白肆挠挠脸:“你们早说不就是了,跟我拐什么弯?来个闪亮登场,提升一下友军的气势,琰摩令一二重全开,骑兵营那边不是有备用马匹嘛,借人家的用一用,记得照顾好,别给人家用没了。”
“那都头您?”
“我还能去偷懒不成啊?我当然得去看看两军主帅,万一主帅没了,这仗也难打!”
皇甫定这边,已经一百多岁的老将早就是昆仑圆满境界的武者,将双眼遭到重创的韩央救下,然而擅长治疗的修者仅能延缓毒发的速度。
老当益壮的皇甫定和一白一黑两个兽人交手,一双重锏挥舞,两个兽人竟然一丝接近的机会都无。
“都退下!”
有人遥遥飞来,喝退两人,单手持一把重剑劈砍下去。
皇甫定架住重剑,腰胯一旋,卸开力道,将对方掼到地面。
落在地上的景国主官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一手掐诀拂过剑锋,森冷的绿火笼罩剑身,似乎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坠入无间地狱。
皇甫定冷声道:“昆仑圆满修士不参与国战!你难道想被天罚吗!”
“嘿嘿,天罚算什么?”景国主官绿火映照的脸庞笑容扭曲:“真正的天罚,我早就在二十五年前就经历过了。”
皇甫定双手格挡住来自对方的攻击,二十五年前这个词犹如一个开关,打开了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记忆。
“你、我记得你……”
虎头虎脑的小子,接过他手中的一碗面糊。
景国主官的攻击不停:“那你还记得被你抛下的一千多无辜的百姓吗?我们跟着你背离家乡,把所有的粮食都给你们,辅助你们抵御景国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坚守在那座该死的高地上。可是你是怎么对我们的?!”
皇甫定的一只锏被打落在地。
“你收到宋廷的命令,在形势明明有利我们的情况下,放弃那个地方,这也就算了。
为了让燕山军的人得以最多地撤退,你将我的家人以及千百为你奔走流血的百姓留下,只为拖住景军一时半刻。
你说我怕不怕天罚?早就在死人堆里侥幸活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挨过了世上最重的惩罚——”
“你懂什么!!!”皇甫定一声怒吼,将锏砸向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在景国人派来援军的情况下,我们全部都得死!如果燕山军亡了,道宋怎么办,更多的百姓就会沦为景军的刀下亡魂!”
“这有区别吗?!都是死,道宋和景国,又有什么区别!!!当年你说什么你道宋物华天宝集聚之地,乃是天下正统,区区蛮子不过疥癞之患!战争很快就能结束!我们都可以回家!但现在呢!你告诉我,战争结束了吗!”
皇甫定肩膀中剑,脖子被对方狠狠掐住:“区区蛮子……咳咳,我们,一定会把你们打回北方,永世……不敢踏入我国疆土一步……”
“你说得对,”天上下起了小雨,让景国主官的头脑冷静了一些,“不过反了,战争的确很快就会结束,就像今天一样,道宋占据了这片土地太久了,是该换个主人了。”
他的双手逐渐用力:“你应该庆幸,今天就死了。”
二人之间突兀多出来一双手,手的主人握住他的手指往外掰。
“听我一句,两位老哥,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但这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思考有关战争的一些问题。
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脱离出来,站在更高的视角去解析战争所谓的正义。当然这方面我并不是特别了解,我有一位同事,他对此颇有造诣。
至于现在,我介意你们从个人的恩怨中回过神,来看一看目前战场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