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啊,老撒,等等,那你没有琰摩令,也没有通讯系统?”
“跟着鬼娃。”他指指自己的脸:“抹黑,看不出。”
老撒的努力让白肆唏嘘,他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护臂,又把琰摩令和还生丹交给他:“你拿着,我就算没有这些,也无关紧要。”
戴上面具变身后的效果差不多。
“不行,不可以。”
“这是军令,你拿着。我会再去搞一副,明天如果要出去,可是大场面。你是我们队伍里年纪最大的,一不小心摔个老胳膊老腿,和别人失散了,大家找都找不到你。”
“遵命,都头!”
还是军令好使。
鬼刀爬过来:“都头,你说明天咱们是混到前线里捣乱,还是在后方搞事?要不然由您带着我们潜入襄阳城,直接出手帮他们?”
白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嗯……这个,为什么我们偏偏要在大战开始的时候,动手呢?”
“啊……因为前两次是这样的……”
“那也不代表现在要跟以前一样吧,我们还有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来划拉一下我们现在的助力,襄阳城算一方吧?
他们城内粮食差不多了,夜袭的话,没有里应外合的对象,不会轻易出城。联军那边也是,少了一半的人,不上不下吊在那边,现在也就打打小股的遭遇战。
分开来看,那是一点都不足为惧,但我们这三方力量,要是整合在一起就有意思了。”
“可襄阳城如今是一座孤城,我们要怎么把消息传进去?”
“为什么要传消息进去?我看那个负责襄阳城守卫的巡检使能支持到现在,还蛮稳的,人家又不是没有眼睛,时机刚好的时候,他肯定会出来的啊。”
鬼刀想说,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殊不知,这只是白肆呈上的开胃小菜。
“老撒,你觉得联军那边,我们要怎么联手有意思?”
老撒一副深思熟虑但想出的净是些愚蠢办法的微妙表情:“雷震子,替身,火!”
白肆大喜道:“英雄所见略同哇!”
鬼刀等人:……
天色将暝,中央大帐内灯火不歇,几位景国主官都在为了明天的攻城战做准备。
只听帐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兵气喘吁吁进来,还没说话。
众人只听得一声雷响,就在大营右侧。
“是、是燕山军和韩家军来犯!中间还混杂着一些看不出来头,浑身包裹黑雾的骑士。”
无生掀起帐门,看着远处那团烟雾,冷声道:“倒是胆大,竟然提前出手了。”
他率领刑天营中,特意挑选出的防御力高,不惧雷火的改造人前往对阵。
而主帅便坐镇中央,由随军的修者辅助调动总共三十万兵力,要将那临死挣扎的联军吞噬殆尽。
还不过一炷香时刻,又有人来报,说粮草营失火,守卫士兵都被一刀毙命,看手法正是昔日在襄阳内城外的那些人。
主帅正要下命令调动一部分兵力,却听一连串巨响在火药营的位置炸响。
不必说,又是对方干的。
他们如此准确地知道火药和粮草所在的位置,加上没有武将或修者发现这些人进来的痕迹,十有八九是景军混入内奸了!
“大人!”又有一人跑来。
主帅太阳穴直跳,又发生什么了?
“襄阳城城门打开了!一队数量大概有三千的骑兵正朝大营来。”
“他们肯定是冲着毁坏攻城器械的。”
主帅吩咐一旁的副将带人去把这三千人吃下。
“困兽犹斗!”
嘴上这么说,主帅心里也有一点着急,毕竟这和之前的战略方向差距越来越大了。
如果不能解决韩家军和燕山军,还有占领襄阳城。
那么此次出兵的任务其实是失败了。
对方似乎也知道西路景军在意什么,因此一再挑衅。
双方都不能把对方弄死,只能磨来磨去。
磨得人想要吐血。
襄阳骑兵这边,由巡检使亲自带领的队伍目标的确是各种大型攻城器械。
景军骑兵和他们正面撞上,厮杀在一起。
而一团一团人形黑雾带着硝烟翻上战马也冲了进来,悍不畏死的死灵士兵冲向景国人。
而鬼刀他们则是将带出来的一部分火药点燃,把这些也有他们一部分汗水结晶的云梯、投石器之类的东西炸得支离破碎。
骑着一匹马的白肆带着面具,像一个幽灵在战场上游荡。
联军那边早在指定时间就退入山林,无生率领的队伍不确定是不是陷阱,没有追上去,而是转头朝襄阳骑兵这里来。
通过探测器将敌方动静看得一清二楚的幽字营果断关闭琰摩令,再次退入人海。
但凡有想要追着那些黑雾人不放的修者和武将,不是被他们甩开,就是被白肆解决。
襄阳巡检使也知道该是时候退回城中了。
他勒马回转,却看见一个黑袍白面人持弓射来一只箭。
箭上带着一封信。
这天晚上,取得一场小捷的巡检使没有庆祝,而是带着这些兄弟,马不停蹄拜访了城中世家大族。
襄阳城内,巡检使作为昆仑境武者,乃是修为最高的存在。其他世家的昆仑境皆是云游在外。
而他对这些大族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把库存的粮食交出来。
有族老厉声喝道:“李长风!你不要命了吗?古来征战,就没有这样的道理!有昆仑境老祖坐镇的世家皆是当时文武支脉,无论王朝如何更替,自能传承千万年。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征粮征到我们头上?!”
“有本事你让那些老祖都回来啊!反正外面数十万景军,也不差你几个老祖了。”
“你,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里就是老子的天下,按老子的规矩来。要么交粮,要么死。”
这族老还没回答,李长风已经一刀将他枭首。
人头滚滚之后,是足以支撑襄阳一月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