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临近中午,差不多所有小孩儿才完成这四十圈的惩罚。
早已经精疲力竭的小孩儿们再次被集中到操场一角,几乎都是仰躺着或坐着,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极少数几个还能勉强站着的,也是两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
“啧啧啧,确实是欠练。”熊毅像是自言自语,接着又大声说道:“行了,今天上午就到这吧。”
下午两点,和煦的阳光驱走了早春的寒意,晒得人暖洋洋的,而在太阳晒不到的阴影下还是能感受到森森寒意。操场上,基地的学员正在做着各种训练,一切和昨天一样热闹。
在操场的一角,一排小孩儿正笔直地站在大树的阴影底下站军姿,每个人的手指和腿缝里都夹着纸牌,头顶上还顶着一块木板。张立在小孩儿的身后慢慢踱步,走走停停,还不时甩一两下手里的武装带,打在树干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惊地小孩儿们又拼命把身体拔直几分。
小孩儿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快一个小时了,陈默只觉得昨天打针的屁股和腿此刻又酸又痛,就快要撑不住了,加上中午累的没怎么吃饭,力气几乎已经耗尽了。此时的陈默有些后悔,中午怎么就没多吃点。不过这也不怪陈默,上午的训练实在太累了,午饭时实在是累的没了胃口才没怎么吃。不过午饭时间过去没多久,疲劳的感觉缓过来一点儿,立马就觉得饿了。不知是饿的还是站太久肌肉紧张,陈默只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一阵寒风吹过,陈默立刻紧张了起来。刚刚被剃了小光头,木板本就放得不稳,这一阵风吹得陈默头顶的木板有些晃动,陈默集中精神,想要稳住头上的木板,结果没想到还是掉了下来。只听到“嗖,啪”的一声,身后的武装带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立刻咬上了陈默的大腿,撕裂的疼痛随之而来,陈默咬牙强忍下了,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紧接着又是接连的几声破空击打的声音,其他几个和陈默同病相怜的小孩儿也没逃过张立的武装带,有一个小孩儿没忍住发了一点“嗯”的声音,紧接着就又被抽了一下。
“再加一个小时!”张立说道。
说完又把掉下来的木板挨个放回小孩儿们的头上。
站在陈默旁边的赵虎有些怯怯地说道:“教官,我想尿尿。”
“不许去。”张立的声音很无情。
听到这句话,赵虎便不敢再说话。
又过了不知多久,赵虎的身体似乎抖得更厉害了,眼眶也慢慢开始泛红,头上的木板自然也跟着落了地,指缝和腿缝间的纸牌也跟着掉到了地上。
“啪,啪,啪。”
不出意外地,张立的武装带接连三下,准确无误地抽到了赵虎的腿上。
“再加十分钟。”
“啊,教官,我真的憋不住了。”赵虎此刻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不许去。”张立依旧不留情面。
还没等张立把纸牌和木板重新放好,赵虎脚下就慢慢出现了一片水渍。此时的赵虎又是害羞又是害怕,豆大的泪珠已经滚了下来,身体却还保持着军姿,一点都不敢动。
张立也不理会,二话不说又给了赵虎两下,“掉了就继续加时间。”说着就把木板和纸片恢复了原位。
有了木板和纸片的封印,赵虎再不敢大哭,只是一直默默地流着鼻涕眼泪,连抽噎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晃掉了头顶的木板,还要继续增加站军姿的时间。
“别说尿在裤子里,就是火烧到身上,我说不许动就是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