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见人三分笑的待客之道,以及这令人极其舒服的话语,都彰显着此女子不一般。
迟云依不禁在心中感叹,不愧是之前的奉天第一才女!
而高兴杰听见这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他怎么忘了,刚刚命下人将自家夫人给叫了过来。
本来只以为是这个公主发疯,没想到居然是发现了自己的把柄,如果这件事儿让他夫人知道了,怕是更无法善了了,于是他又重新将目光投向迟云依,正好看见她欲搬动手中的摆件,吓得他后背一凉,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公主殿下且慢!咱们有事好商量,只要你做得不是太难看,我竟然不会让你难堪,你也不想被传出不好的名声吧?这样对以后的婚嫁不易!”
迟云依冷笑,这老头子这个时候想跟她打商量了,“尚书大人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刚刚你说的话本宫可都记得呢,不是要弄死本宫吗?你倒是来呀,本宫倒是要看看今天是你先死还是本宫先死。”
“你不也说过吗?本宫那软弱无能的皇兄保不了本宫,本宫的母后也不疼爱本宫,本宫也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皇家公主罢了,哪有你尚书大人厉害!”
说罢,她就要扭动手中的摆件。
高兴杰这吓得不轻,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殿下且慢!刚刚是下官一时失言,公主殿下,莫要同下官见识,我知你心系南方受灾百姓,臣身为奉天官员,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只是下官一生清廉,实在没有过多的银钱,之前同先皇借的那些也是用于国家建设之上了!臣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了!先皇跟臣说过,这钱不用给了,本来要去户部销账的,但先皇病重,下官不想因为这等小事,叨扰先皇!”
迟云依真无语,“不愧是礼部尚书,果然文采斐然,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要钱没有嘛!要是想要去跟先帝要!?”
“老迂腐!真是墨叽!你就说!给不给钱!”
高兴杰不明白这最是守礼讲规矩的安乐公主,如今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不仅粗俗无礼,而且无比庸俗,张口闭口都是银钱,银钱是在这个世界最俗不可耐的东西,要不是他当时出身寒门,家中实在是没有银钱,娶高门大户的女子,怎么可能为了那点儿银钱就入了先皇的套,如今还要心惊胆战地做那些谋逆之事!?
难不成这公主是疯了!?要是不疯怎会在乾清宫与敬王打赌!不疯怎会与他如此撕破脸皮,难道真以为她能完成那个赌约!?
“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你听我一句劝,放弃那个赌约,老老实实去找敬王道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就算我将钱给你了,其他人也不会给你的,你又何必如此!?”
迟云依:“别废话!给钱!”
而尚书夫人感觉出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而且自家夫君明显有把柄,落在面前这安乐公主身上,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不过听这位公主所言,是生气刚刚自家相公说的话实在是太有失礼数,于是她笑盈盈上前两步,又十分有分寸地停在书房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公主殿下可莫要生气,您有所不知,这书房可是我家老爷最为宝贝的地方,就连我和家里的孩子都不能过来,夫君刚刚说话确实是太过分了,但您也应该理解,毕竟我家相公最是重礼数!”
迟云依看着面前这极力维护自家夫君的美妇人,又回想起刚刚高兴杰那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突然想起来上辈子面前这美妇人好像是突发恶疾身亡,而她的身边的丫鬟小厮,也陆陆续续跟随她而去,现在想来,怕不是她发现了自家夫君的真面目,而高兴杰为了保密,所以将自己的妻子给杀害了吧!?
毕竟这位夫人身体一向康健,而且最是会养生护理,就连宫里面的老太婆也要向她请教养生之道,怎会突发恶疾?
想到此,她不由得惊起一身冷汗,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高兴杰后来又装作一副深情不愿再娶的模样,恐怕也是为了遮掩那个令人作呕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