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州酒力还不错便陪着两位长辈喝了几杯,何言礼虽然年纪小但也没能逃得过冯伟华的劝酒。
酒过三巡,冯伟华也就开始切入正题了。
“砚州有没有女朋友啊?”
何砚州哪能不懂他的心思,“还没有,最近刚入职电视台工作比较忙就没往这方面想。”
“工作虽然重要,但古人常说成家立业,成家了以后再立业也不迟是不是。”冯伟华喝多了酒说话也大胆了些,“再说你爸都已经是省委了,你不得接好你爸的担子。”
一番话说得何家人心思各异,冯诗怡眼瞧着气氛不对赶忙转移了话题。
“阿姨,我看你们家院子挺大的怎么不种些花装饰一下呢?现在种点梅花什么的,冬天开花肯定特别好看。”
“你叔叔是准备想种些花的,但是他拿不定主意要种哪种花。”李芳钰接着说,“本来说是要种梅花,但他觉得这附近的梅花太多了就想换个别的。”
“我个人觉得郁金香挺不错的,既美观又小众。”
“可是我记得郁金香的叶子有毒。”何言礼说,“闻多了会头晕,严重的话还会脱发。”
冯伟华原本喝得正高兴,听见这话登时清醒过来,忙替女儿开口。
“原来是这样,言礼你懂的真多,不愧是能考上重点大学的人啊。”
“叔叔您客气了,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何言礼说。
冯诗怡接收到父亲投来警告的眼神,决定自己还是少说点话以免再得罪何家的人。
“言礼,那你觉得种什么花比较合适呢?”李芳钰问。
“茉莉。”
“茉莉花。”
兄弟俩异口同声说出了同一个答案,桌上的人只为两人的默契而感到惊奇,但背后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顿饭两家人吃了整整一个小时,将父女俩送上回家的车以后才算彻底结束。
“砚州,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何均良说。
父子俩上到书房,何均良摘下眼镜靠在沙发上。
很显然,应付冯家的人让他很疲惫。
“冯伟华想跟咱们家攀个亲,你是怎么想的呢?”
“诗怡和我只是童年的玩伴而已。”何砚州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就好。”何均良拿起眼镜布擦拭镜片,“一个降职过来的区干部,还以为跟以前一样风光呢。”
“我记得他以前不是厅级吗,怎么降职了?”
“总不是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何砚州冷笑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那个电视台的工作干的怎么样了?”
“目前还不错。”
“电视台再怎么干,累死累活也都只能到个副厅级,你说你怎么就选了这一行。”何均良长叹一口气,“当初要是跟言礼一样去读政法大学,冯伟华这个位置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这番话何砚州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以前他还会反驳,现在他选择保持沉默。
何均良也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是长大了,不好再教育了。
“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好好干,别给咱老何家丢人知道吗。”
“知道了爸,你放心吧。”
说实话,何均良还是挺满意这个儿子的,至少从小到大没怎么让他操过心。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还是要结婚的,省的周围人整天在我耳边念叨。”
何砚州顿了一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景岚的模样。
“我知道。”
“你找什么样的人我不掺和,但只有一点,一定要跟咱们家门当户对。”
何均良的唯一条件猛地将他拉回现实,他双手不自觉握紧,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后,那些叛逆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如同每一次和父亲的谈话那样。
“好,我知道了。”
离开书房,何砚州看见门的书室开着灯。
他走了过去,发现何言礼正在书架前似乎在找书。
“找什么呢?”
何言礼转过头,“洛拉劳夫的《和平之鸽》,不过我找了半天没有看见,哥你知道放哪去了吗?”
“你可以在床头柜里找找,每次你都忘记把书放在那了。”
“是吗?还得是问你比较靠谱。”
说起来,这两兄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碰过面。虽然都在同一座城市里,但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了。
“我记得这本书你不是好久没看了吗?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
何言礼挠了挠鼻子,“是我一个朋友,她也很喜欢洛拉劳夫的书。”
看见弟弟这副不寻常的样子,何砚州想这位朋友大概率是个女生吧。
“那你这是遇到知音了啊,毕竟国内洛拉劳夫的书迷少得可怜。”
“对啊,所以我觉得特别神奇。”
“我想她肯定也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吧?”
“你怎么知道?!”何言礼一下着了他的套。
“因为我相信你的眼光。”何砚州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多约人家出来吃饭,接触多了就有机会了。”
何言礼撇撇嘴,“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这么多年了我连个嫂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皇帝不急太监急。”
何言礼举起手臂,“我最近可是健了身的,这一拳头下去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昂。”
“行了行了,知道你强壮,赶紧去休息吧。”
海市里的某个英语机构,景岚正坐在一间小教室里试听英语课。
自从上次听何言礼说了那番话她就萌生了想要学好英语的念头,虽然她的英语已经过了六级,可景岚觉得还远远不够。
她羡慕何言礼的游刃有余,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更何况要想跻身上流社会,光凭外貌是不可能的。
她要尽全力完善自己,直到别人挑不出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