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且不提我男人一个人的工资有多少,单论你,你就是见不得女人有本事,见不得我比你过得好,所以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得出来!”
“你觉得我只能靠这种营生,才能换取更好的物质和生活,我不能有钱做头发买衣服,但是男人却能有钱当嫖客,说到底还是你捧高踩低媚男厌女,崇尚男人看不起女人!”
“你是封建思想的余孽,是阴沟里过街喊打的老鼠,是建设新时代道路上的绊脚石!”
“好,这个女同志说得真好,真解气!”
“是啊,墙上的标语都印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管教山河换新颜’,亏你还是个女人,竟然瞧不起女人!”
“这人是不是反动派啊,居然有这样的思想?”
也不知道人群里谁说了反动派这三个字,众人瞬间鸦雀无声,运动还没过去,谁也不想跟这三个字沾上一丁点儿关系,稍不留神命都没了。
王秋凤作为被下放的‘右派’,即便是因为公公林志成得罪了人被诬陷而波及的,但也已经吃够了劳改的苦,她知道被批斗的下场,她不想被扣帽子。
“谁、谁说的,给我站出来,这是能胡说八道的吗,你才是反动派你全家都是反动派!”
林纾欣就在旁边看着王秋凤跟个神经病一样,对着人群破口大骂。
去给林纾欣买汽水的傅靳择手里拿着两个玻璃瓶装的橘子汽水回来了,橘子汽水在保温的泡沫箱里放着,拿出来时还是冰冰凉凉的。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刚才跟那个疯女人吵了一架,放心吧我没吃亏。”
看见王秋凤之后,傅靳择眉头拧成了疙瘩,之前王秋凤也没少搅和他和林纾欣的事,和张桂香一样不是省油的灯。
“哎哟,这是女同志的丈夫吧,我们跟你说,刚才这个女人骂得可难听了,说女同志是干皮肉生意的,你可不能轻饶了她!”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拱火,傅靳择的脸色果然越发地阴沉下来。
经受过良好且严格的教育的他,绝不允许自己做出侮辱女性的事来,看见旁人这么做,他也会阻止。
没想到王秋凤会这么侮辱林纾欣,傅靳择的手暴起青筋,因为用力而泛着白,差点把汽水瓶子给握碎了。
王秋凤在人高马大的傅靳择面前,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妹夫,咱们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可没有什么姓王的亲戚,之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你们家,劝你们别太过分,不然你们威逼利诱在她身上吞了多少钱,我让你们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你能耐什么,不过是个瘸了腿的废物,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厉害人物了,带着两个没爸没妈的小杂种、拖油瓶,也就林纾欣这样的瞎眼傻子才会跟你结婚!”
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瘸腿、父母、弟弟妹妹,王秋凤这是把傅靳择的雷区给趟了个遍啊。
林纾欣看着身上戾气越来越重的傅靳择,心里默默为王秋凤点了根蜡。
希望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