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早上醒来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住,根本动弹不了。
她低头一看,心里有些震惊。
她整个身子被两层薄被缠的很紧,裹了好几圈,除了脑袋,其他地方藏得严严实实。
这只能是谢行之的手笔,应该是怕她着凉....
但这样的‘关爱’有些奇奇怪怪。
她缓了一会,开口唤了春雨进来侍候。
“姑娘,您怎么把被子裹得这么紧?”
宋妧坐在床上,她还有些迷糊,“没事,是我自己睡觉的时候不小心。”
春雨蹲下身子给她穿鞋,笑着说:“奴婢就担心您夜间踢了被子会着凉,这样也好,不会冷。”
宋妧浅浅一笑,没再说话。
一大早上磨磨蹭蹭的起了床,用完早膳她才后知后觉,今日没有看到姐姐的身影。
“春雨,我姐姐她今早来过没有?”
春雨摇头,“大姑娘只派了丹桂过来,那会您还没醒。”
宋妧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些心慌慌,她顾不得细嚼慢咽,快速用完早膳就往顾氏的锦华堂赶去。
她心慌的一点都没错,此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炸的她头昏脑涨,浑身都在抗拒。
“去宫里?读....读书?”
顾氏一脸心疼,今晨她接到圣上的口谕,阿姀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两人商讨了一个早上。
这事既是旨意也是恩典,且长女说的也对,阿妧进宫是陪着公主读书,于名声来说对以后议亲也有好处。
且前来宣旨的太监极为和善,她也旁敲侧击问了不少的消息,总而言之,这事利大于弊。
她牵住小女儿的手,把人往怀里带,“阿妧别怕,你小表弟也会去。”
宋姀一反常态,没有急于去安抚妹妹,反而在旁频频晃神,满腹心事。
上次和顾家表兄定亲的事,宋妧知道近亲不能生宝宝,那是她第一次反抗,而今日是第二次。
“阿娘,我不想去,我不要去....”
这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她上辈子拼积木,这辈子捡佛豆,活的有些忙碌,但却不累。
她一个笨蛋,让她去上学?
宋妧咬唇,眼睛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绞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其实知道自己身上或多或少还有些不正常,有一点点自闭,反应也慢。
她成长的环境一直都很清静,这次要和那么多不认识的少年姑娘在一起,她有些恐惧。
也是对未知事物的抵触。
宋姀一直在观察妹妹的情况,这次她看的很仔细,越看她的心里越是难过。
以往她不曾发现这些细节,只以为阿妧是个极乖巧的小姑娘。
现如今来看,人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委屈呢,哪怕被保护的很好,也是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苦恼。
她似是终于下了决定,面带柔意站起身,和母亲顾氏笑着说:“阿娘,让我和妹妹说说话。”
顾氏闻言,没有反对,姐妹之间的感情一向要好,她摸了摸小女儿的脸颊,起身离开了堂屋。
宋妧此时的面容上和眼睛里早已恢复了正常,甚至她还能微微一笑。
她软声说:“姐姐别担心,我去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