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华浮生来到一座山前,抬头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密林,“翻过这山,就入了平安郡界内了,去看看这贺州大郡,到底如何。今夜稍歇,明日入山。”
篝火旁,华浮生掏出集子,又细细看了一遍。之后盘坐闭目,静静思索。缓缓睁眼,抬脚踏步,收拳出掌。动作一直保持缓慢的节奏,甚至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至拉出一个架势,身形一定。呼吸也渐缓,慢慢微不可闻。
篝火静静的燃烧,噼啪做响。旁边一个静立的身影,似乎连呼吸也停滞了。甚至连山林间的风似乎也要停顿。
极静之后,身影开始缓缓移动,缓缓加速,越来越快,却并没有带起风声。华浮生的身影已经快到有些模糊了,还是没有风声,如同远观空中游动的云。
一阵演练之后,华浮生缓缓收式,清秀的脸上满是汗水,呼吸也有些急促,眼中却是跳动的光。“终于有些模样了。师父总说打好基础,就算有精妙的招式也是练练就成了,不是难事。可我从小打基础到十八岁,这才下山。遇上那位公子随手给了本书,练了这许多日,才有个皮毛的模样。师父啊师父,你莫不是坑我的吧?”
这话要让老黄听了去,恐怕要一口老血喷出好远。天地人三阶武功,每阶又分上中下三品,这一本游云散手集已是地阶中品了,普通资质中上的武人想要练出这游云的韵味,慢则五年,快则三年。他华浮生数日就得游云之韵,还真当得上那一句“骨骼惊奇”了。
次日清晨,华浮生整理完毕,背上包袱,踏上山路。
山脚下说是密林,好歹多有阳光渗透。随着山路蜿蜒向上,林子真的密得遮天蔽日,只有脚下一条细细的山路如蛇。
走了小半日,时近正午,华浮生才来到半山腰一处山坳。稍事休息,吃了些干粮,看了眼被树枝遮挡的山顶方向,盘算着今日铁定要在这山上过夜了。
抬脚刚走了不几步,忽听得密林内一声呼哨,几个身影从树后走出。
“哟,好生俊俏的小哥。没想到咱们今日并没有下山做生意,只是在这里站个哨,肥羊还学会自己爬山啦?”一个干瘦身材一头鸟窝样乱发的喽啰边说着边抽出斜挎的刀。其他四人也差不多的形貌邋遢,一起嘿嘿怪笑。
见五人怪笑,华浮生也嘿嘿怪笑起来,“宵小剪径?极好极好。这一遭也是闯荡江湖的应有之义啊。嘿嘿嘿嘿”
“闯荡江湖?啊哈哈哈,这小子怕是吓癫了吧?今天你五位爷爷就把你宰了埋在这树下,让你每天看着爷爷们闯荡江湖!”另一个喽啰冲几人使个眼色,几人齐齐抽出刀来。
华浮生后撤一步,解下包袱,心中默念,“师父说,遇敌不可乱,乱必死。言语作势乱敌心智,伺机而动。腹背受敌,大忌!”
站定后,华浮生阴阴一笑,邪声邪气的说,“几位可是下定了决心要动手?也好,我还有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