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男女主,他们是外门弟子,穿的是最简朴的白色宗服,却没有遮掩男女主的绝世容颜,路安庆俊美稳重,苏婉仪娇俏可人,两人在一群人里绝对是最亮眼的存在。
苏婉仪一脸歉疚:“江师兄,对不起,我不该……”
当着众人面,他正色道:“苏师妹,你修为高,刚刚如此危险,你确不应该出声,陷我等同门于危险中,父亲既然让我领队,我修为再不济,定尽力护你们周全,但绝不允许有弟子危害同门,假使你无法确定自己以后在这种情况能不出声,我有去声丸,你吃了,保管你任务期间都说不了话!如果其他人有需要,也能一并吃了。”
“呃,这……”
苏婉仪暗暗咬牙,江子衿这厮抽什么风,这会儿竟然一派正义凛然,往日里他不是该款款温柔地说苏师妹不要紧、不用放在心上?
“江师兄……”
她摆出一副泫然欲泣、要咬手帕的可怜样,几个弟子为之动容欲出言替她争辩,女主光环果然好使。
他打断道:“苏师妹不必内疚,你在树林的举动虽有可能引来敌人,以致师弟师妹们因此受伤甚至战亡,可苏师妹素来宅心仁厚,不是有意为之,你和庆安师弟入门虽晚,却是我们这些人中修为数一数二的,在坐者中包括我,修为都不如你们,以后还得劳你们多费心。”
他一番话旨在提醒众人,身陷险境,这两人尚且有能力保护自己,但比男女主弱的众炮灰们呢?
几个同门也想到这点,亦或想到更严重的后果,表情凝重,他们对苏婉仪有些好感,江子衿没说错,性命攸关的大事,能小心当然得小心,刚刚苏婉仪的行为,细想之下太过欠缺考虑,她不是第一次做任务的新手,经过历练活下来的弟子,怎可能如此莽撞!真这样,死多少回都不够!
江子衿是宗门里公认的废物,修为奇差,本以为他只会拖后腿,派他们保护江子衿,心底多少有些不服,现在被保护者为他们设想如此之多,又在刚刚急中生智骗过敌人,让他们能安然离开,就算面对心怡的女子,也毫不徇私,心下不由生出些敬意。
路安庆见多数人认同江子衿,也觉苏婉仪举动过于冒失,假模假样地责备道:“婉仪,江师兄说的没错,出门前宗主和师父让我们听他差遣,护卫他的安全,你在树林的所为欠妥,应该给诸位同门道歉。”
苏婉仪是人精,两人常年相处,路安庆一说,是在提醒她不要引众怒,当下就明白形势不如人,比起男女私情,这些人更关心能不能在一次又一次任务中活下来,活下来才有未来,才可能遇到喜欢的人,与其结为道侣,苏婉仪只得屈辱地道歉。
他很想把男女主赶出这支队伍,正如他所说,这两人修为高、血最厚、抗打抗揍,是护卫弟子中的主力军,遇到强者能抵挡一时,避免无谓牺牲,哪能不接受道歉?
斟酌着下一步策略,如何让男女主不得不服从他的安排,成为挡刀枪剑戟的沙包,一行人进了客栈,连夜奔波疲惫至极,要了客房,便去休息。
两个师兄与他同房,先去澡堂洗澡,他让店小二弄来浴桶热水,美美洗上澡,换了寝衣。
他在铜镜里看清江子衿长相,长相清秀舒雅的小白脸,如瀑布般散开的青丝,让他眉眼多了几分温和,笑起来还算好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比不上路安庆的俊逸成熟,难怪苏婉仪不喜欢原身。
江子衿此时才十七岁,以后说不定能再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