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位于西北,越往西,人烟逐渐稀少,风餐露宿的时间越来越多,赶了二十天的路,终于到达宁阴镇。
宁阴镇,往西走二三十里,便会进入天山,也是在这里,原着江子衿把宝物交给路安庆、被水月宗人抬走。
宁阴镇是水月宗的腹地之一,深受魔教“祸害”,整个镇子气氛阴沉诡谲,只有两间客栈,南北方向各一间,夜间鲜少有人走动,整个镇他们从北边入,就住镇北的客栈,平日鲜少有外人进来,二三十人几乎挤满了整间客栈。
但要进天山,非经过不可宁阴镇,不然又得风餐露宿多天。
路安庆被迫躺平一路,还是无法活动,已能说话了,大部队没有因其受伤就减慢行程,唯有同马车的三人轮流照顾。
苏婉仪没预想他突然对自己不再喜欢,常常借故找他说说话,表达她的好心肠,对男主有多么上心,关心一下炮灰能否适应风餐露宿生活、任务期间的心理变化。
即使经历君故的上门找麻烦,也不过江子衿一时好运又犯傻,救了个水月宗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让君故另眼相看,在他们看来,江子衿只是个缺乏经验、需要他们照顾保护的小破孩。
救魔教中人的事太过鲁莽,不宜再做,万一被人认出,后果不堪设想,江子衿落于魔修之手,厉刑之下难保不会吐露宗门秘密和任务内容。
在他的角度,苏婉仪是非常擅长伪装的女人,她对江子衿和其他弟子的关心,太过流于表面,大有大难临头便各自飞,甚至对路安庆,只多了浅薄的相伴之谊,到生死攸关,多半能弃掉,路安庆对她似乎有同样观感。
原着里她和路安庆的关系很扑朔迷离,更像合作伙伴,年少同甘共苦,拜入清岚宗苦熬多年,在天山净泉终遇机缘,在天山净泉勤学苦练,为突破境界双修,其他地方就不知道了,无数人爱过男女主,不是死便是苦等多年、移情别恋,结局两人愣是没有结为道侣,共同把庆仪宗推到第一宗门。
在客栈安顿后,他和路安庆、一个师兄同房,苏婉仪与林悠悠、一个师姐同房。
夜已深,沐浴过后,他躺在路安庆旁边问:“路师弟,睡了吗?”
路安庆受伤后不怎么说话,全然没了意气风发的样子,偏头看江子衿,江子衿换了件宽大的寝服,侧身在另一边,沐浴后头发随意地散开,皂角香气若有似无,支着头笑意盈盈看他。
“有什么事?”
“没什么,说两句,你整天不说话,是不是怕我们丢下你呀?”
“……”
“能说说你和苏师妹拜入清岚宗前的事吗?”
果然不是不喜欢啊,路安庆心道,那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自私自利,坏到骨子里,就生了副好皮囊,居然引得江子衿和众多弟子争抢。
路安庆清了清嗓子,和以往一样公式化、不得不声情并茂地诉说当时的噩梦:“我……,我跟她原是大户人家的仆人,八岁那年闹饥荒,有天晚上暴民冲进来烧杀抢掠,死了很多人,刀剑之下,我们趁乱逃出,跑了……很远很远,没敢回去,那家人死绝,我们颠沛流离地过了两年,通过资质测试,拜入宗门。”
这是他与苏婉仪商量很久的说辞,某人就是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