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故最终松了手,廖不凡朝他告别:“再见小少爷,如果你不喜欢我哥,可以来原来合欢宗总坛找我!”
他瞪廖不凡一眼,骑上马,与清岚宗人绝尘而去。
他们与天一老人有言在先,解阵救人的条件是让其带君竹远回天山隐居,君竹远如今重伤,修为尽废,即使好了,也成普通人,没有任何威胁。
两人在清岚宗修整半月,天一老人临走前一晚特意来找他。
“小友,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
“愿闻其详。”
“之前君小友与你丰昌城外一别,便来天山跪在我妻子墓前几日,求我收你为徒,我当时本无此心,一来,他杀了竹远,阿清生前最钟爱关心的孩子,对他的话,我只半信半疑,二来,你是清岚宗的人,当年慕容家本与清岚宗交好,阿清也和当时的宗主之子有婚约,可慕容家覆灭后,清岚宗撕毁婚约,联合几个门派,追杀阿清,致她入魔……”
如今时过境迁,天一老人谈及此事,还是愤然。
“可他说了一通,无比真诚恳求我,甚至愿意自废修为,只求我给你机会,多番试探,我发现你不似那些虚伪做作的人,所以……”
难怪天一老人对江家人总是有点阴阳怪气,明知物是人非,还是对清岚宗有偏见。
“对不起。”
天一老人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不是你的错,我明日带竹远回天山,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踏出天山了。”
“我或是江子衿能去天山看师父吗?”
“你们是我徒弟,自然可以。”
事情解决大半,还剩一件事——
他在半夜造访江沐居所,江沐白天忙着查奸细,晚上准备休息,江子衿来了。
“父亲!”
“有事明天再说。”
“不行,我想求父亲一件事,路安庆和苏婉仪交由我处置。”
江沐眼神虽多了困乏,还是不缺气势:“放过他们,把门规置于何地?”
他跪在江沐面前,诚恳道:“他们如今境况,有部分是清岚宗之过,我们若对他们没那么苛刻,不至于人心涣散,若对他们多加关心,可能有所察觉他们的处境,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儿子想求父亲修改门规,厚待门下弟子,避免再出现路安庆和苏婉仪的惨事,况且,他们受伤颇重,伤愈后修为不复从前,造不成太大威胁,请父亲免去刑罚。”
江沐思索良久,道:“好,子衿长大了,就按你说的做。”
内心里,还是希望江子衿和君故离得远些。
父子二人谈心良久,商议门规修改,江沐千叮万嘱别履行承诺,不用管君故。
他心中嘀咕,应该很难,他不去,君故还能找上门来着。
苏婉仪伤势稳定,两人解了蛊毒,路安庆和她出发去医仙谷,他前去送行。
“有缘再聚。”
“有缘再见。”
“如果,遇到困难,不要藏着掖着,尽管写信给我,医仙谷里有我的朋友。”
这是他作为江子衿所能做的最好安排,江子衿曾在医仙谷学过医术,认识了几个好友,还能顺便疗伤。
“多谢……”路安庆望着他,笑道,“果然还是很喜欢啊。”
“……”
路安庆明朗一笑,笑容是从未有过的阳光,问:“假如我学有所成,能回来找你吗?”